江福海依旧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回道。
“华妃娘娘多心了。皇后娘娘道,既是您来晚了些,不妨就在殿外等候一会儿再进去,给皇后娘娘请个安也就是了。”
年世兰看着江福海,好半晌,忽然笑出声。
“皇后娘娘乃国母,不想这孕中竟与外头那一起子蠢妇一般,在此等小事上与本宫过不去。罢了,既是皇后娘娘不喜本宫,本宫便回去就是了。
告诉你们娘娘,本宫来过了。”
年世兰转身就走,倒是江福海有点措手不及。
他深知华妃与自家主子从王府时就不对付,却不想现在华妃连面子功夫都不做了。
年世兰离了景仁宫,便径直去了胤禛下朝回养心殿的必经之路。
年世兰想,自己是在宫中安分了太久,让乌拉那拉氏错以为自己好拿捏了罢。
“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年世兰看着胤禛的仪仗过来,站在路中间挡了仪仗,给胤禛行了礼。
苏培盛忙喝停了步辇,胤禛自辇上下来,此时离着年世兰还有一段距离。
“起来吧,怎么了这是,大早上就站在此处。”
胤禛边向年世兰走去,边想起今日早朝,年羹尧那一派驯顺的模样。
按说年羹尧现下军功赫赫,是有骄矜的资本的,然而胤禛了解到的年羹尧,却是人前人后皆低调行事。
听说年羹尧还呵斥了想借着他的威势开赌馆的妻弟,并再三警醒年家的后人从文,不必练武。
这样自持的人,胤禛用起来才放心。
反而是隆科多,胤禛听血滴子探来的消息道,隆科多仗着自己从龙之功,在外大肆建豪宅,侵占百姓居所,让不少百姓流离失所。
且隆科多总是道,德太后身子不好,出入内廷探视如入无人之境。
胤禛因着许多事还需要隆科多,便也隐忍不发。
年世兰不动,直到胤禛走近了,伸了手到自己面前,她才似站不住了一般,摇摇晃晃起身。
胤禛忙双手接了年世兰在怀中,此时的年世兰美不胜收却平添了一分娇柔。
“臣妾无事,就是两三日未见皇上了,想守在此处等皇上下朝,去臣妾的翊坤宫用早膳。
臣妾知道,今日十五,皇上晚膳定是要在景仁宫用,并顺便留宿的。
臣妾实在想念皇上,只好抢着早膳时主动来见皇上。”
原本跟着年世兰去给乌拉那拉氏请安的小林子,此时已在翊坤宫中将早膳安置妥当。
胤禛轻轻拍了拍怀中人的臂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软了语气。
“好了,朕便去你的翊坤宫用早膳就是。”
年世兰站直了身子,仰起精致的小脸儿,笑的欢快。
“皇上请上轿辇,臣妾随行便是。”
景仁宫中,江福海进来道。
“启禀皇后娘娘,奴才在景仁宫前等了许久,华妃娘娘匆匆而来,道自己还有事要忙,要奴才代为转告皇后娘娘就是。”
此话一出,殿中妃嫔面色不一。
只是端妃稳妥,莞贵人在低头喝茶,敬贵人眼睛看着自己手中的绢帕,欣常在与曹常在对视一眼,也不肯先开口。
只那李贵人忍不住道。
“皇后娘娘息怒。”
乌拉那拉氏左手一直在抚着自己刚有点隆起的肚腹,淡淡笑着。
“本宫有何好怒的,本宫这些日子养胎,连宫门都不曾踏足半步。宫中琐事皆赖华妃料理,本宫感激她还来不及呢。”
余答应看看四周,突然道。
“皇后娘娘实在大度,华妃娘娘如此目中无人,实是叫人愤慨。嫔妾们自当尽心尽力,惟皇后娘娘马首是瞻。”
其他人无法,只得跟着道。
“是,臣妾们惟皇后娘娘马首是瞻。”
乌拉那拉氏满意笑笑,道。
“余氏,你是个好的。还好本宫有你们,才不至于被华妃欺辱。”
乌拉那拉氏此时还不知道,年世兰在翊坤宫与胤禛用了早膳,已经提出,自请卸任协理六宫之责。
胤禛笑着道。
“怎么了这是,谁又惹朕的世兰了?这大小姐的脾气说来就来,撂挑子不干可不是你们年家的作风。
今日早朝,朕还指了你哥哥去巡查盐税,你哥哥二话不说就接下了此等重任。
怎么你这小妹倒推推诿诿不愿为朕,为皇后分忧。”
年世兰叹口气,福了身。
“皇上恕罪,非臣妾性子浮躁,实乃臣妾近日因着宫中琐事力不从心。臣妾听说皇后娘娘身子大好,想来娘娘处置宫中事宜更为妥当。”
胤禛道。
“朕听说今日皇后升堂议事,你们早起去请安,可是皇后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