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离府之前的一夜来了承恩苑。
年世兰用了晚膳,正在窗下就着烛火练字。
从前她不爱念书写字,现在却是逼着自己在练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外面小太监通传主子爷来了。
年世兰笔下的纸上写的是。
“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以“损”推演。
敌象已露,而另一势力更张,将有所为,便应借此力以毁敌人。”
听见通传,年世兰放下手中的笔,顺手将纸张抓起,揉搓成团,塞进一旁伺候笔墨的小林子手中。
小林子迅速将纸团捏捏紧,顺着自己的袖子藏了起来。
年世兰往出迎了两步,脸上挂着娇俏的笑容。
“妾身见过主子爷。主子爷怎么这会子来了?可用过晚膳了?”
胤禛最喜年世兰娇俏,那双眼顾盼生姿,怎么看都不腻。
他也面上挂了淡淡的笑意。
“起来吧。爷就是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年世兰站起身来,笑道。
“妾身还能做什么呢,左不过是闲的无事,打发辰光罢了。”
胤禛牵了年世兰的手,坐了下来。
“那就给爷说说,怎么打发辰光的,爷也消消乏。”
年世兰娇笑着伸手点向胤禛胸口。
“主子爷真会难为妾身。妾身白日里要帮着福晋料理家事,夜里还不能有点自己的时间啦?主子爷非要追着人家问,妾身还得细细说与您听。”
胤禛失笑。
“你自己说打发辰光,爷便顺着你的话问了。没想到你竟还恼了,好一个翻脸无情。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年世兰嘟了嘴,试图将手从胤禛手中抽回来,胤禛发觉了她的动作,反而用力握紧她的手,将年世兰拉向自己怀中。
年世兰道。
“主子爷既觉得妾身难养,那便不养也就是了。妾身家里虽比不上王府的显赫富有,但养活一个妾身还是没问题的。不如主子爷明日就放了妾身归家去,好省下一份养妾身的月例银子呢。”
胤禛看着年世兰这张利嘴,真是恨得牙痒痒,自己当日怎么就被秋闱猎场上的那一眼迷惑了呢,娶回来才发现这样能言。
胤禛紧了紧手臂,将年世兰牢牢圈在怀中,低声道。
“你竟舍得弃爷而去?看来这心里,没有爷啊。是爷让你不满意?”
年世兰嗅出了情欲的味道,想到这些日子自己已是婉拒了胤禛两三回,今日怕是推脱不过去了,便也欲拒还迎半推半就被胤禛推倒在榻上。
屋内伺候的奴才极有眼色,早在胤禛顺手将年世兰圈在怀里的时候就退了个一干二净。
云散雨霁,年世兰靠在胤禛怀中,胤禛习惯性的牵起一缕年世兰的乌发,绕在手指间把玩。
卸去钗环的年世兰,一头乌发如云般铺在软枕上,胤禛喜欢极了。
“爷明日要出一趟远门,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三五月不在府中。府内诸事,便辛苦你与福晋料理了。”
年世兰在胤禛怀中抬起头来,精致的小脸上红晕还没散去,一双大眼睛扑闪着问胤禛。
“主子爷做什么去?这些日子竟是一点风声都不知呢,这样突然。”
胤禛爱极了她这个时候,不自禁凑在年世兰额前,轻轻印下一吻。
“爷有差事要忙,只是这差事暂时不便言说。爷已经交代了福晋,爷不在的这些时日,只说爷旧疾复发,在府中养伤,谁来都不见。王府也要闭门谢客。你辛苦一点,照顾好冯氏的胎,福晋还要分神照顾三阿哥。”
年世兰心内明知胤禛要去做的“差事”,还是作出一副懵懂又担忧的样子。
“主子爷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妾身不在身边,万一有那狐媚的凑上来,您...”
年世兰叹口气,充满妒意到。
“您就将她带回来罢。这些日子,后院一下少了两位姐妹,也怪冷清的。伺候主子爷的人少了,想必主子爷也不舒坦呢!”
胤禛捏着年世兰的脸蛋儿,轻轻揉了揉。
“你呀,净说些有的没的。爷是出去办差,又不是出去找女人。这后院人少了,不是刚好省的你整日淹在醋缸里?”
胤禛嘴上说着嫌弃年世兰爱醋的话,心里其实对于年世兰偶尔流露的醋意很是受用。
年世兰想了想又开口道。
“妾身想在主子爷出去前求一求主子爷的恩典。”
胤禛问道。
“何事,还需你用求恩典这样慎重的话。”
年世兰坐起身来,直视着胤禛道。
“妾身前些日子目睹了段妹妹为生育三阿哥,难产而亡。这些日子心里怕极了,做梦也总是不安。眼下主子爷要出远门,妾身这承恩苑里,又有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