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众姬妾集齐在杏芙院,等着给乌拉那拉氏请安。
年世兰今日出奇早起了一回,此时正坐着喝茶,今日跟着她来请安的奴婢是寒露,寒露规规矩矩站在年世兰身后。
胡格格看着眼圈有点发黑,只沉默的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头,眸子垂着,连她手中那条精致的绣花绢帕都看着没什么精神。
舒格格还是一贯的没什么存在感,妆容清淡,穿着素净,不出挑,也不出错。
冯氏也如年世兰一般,端着茶,一小口一小口的抿,面上是一片平和。
段氏动作有点夸张。
昨日才诊出有孕来,也不过一个月左右,今日段氏便手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杏芙院的婢女送上茶来的时候,段氏盯着那婢女道。
“多谢。但我现下有孕,不宜饮茶。请换了别的来。”
那上茶的婢女忙撤了段氏的茶盏,去给她换了花饮来。
段氏这才捧了杯盏,浅啜了一口。
年世兰看着段氏这般行径,也只是轻飘飘转了头。
正在众姬妾百无聊赖之际,乌拉那拉氏自内室转了出来。
秋眉扶着她坐下,站在了乌拉那拉氏身后。
“昨晚因安顿府中之事,我便睡的晚了点,不想今日起的也晚了。劳累各位妹妹等候。”
乌拉那拉氏带着笑意开口。
众姬妾纷纷起身,齐齐开口。
“妾身给福晋请安,愿福晋万福金安。”
请完安,乌拉那拉氏说了免礼,年世兰便当先坐下来,其他人也就缓缓坐回去。
“年妹妹,昨夜睡的可好?听说温太医开了新的药方,不知效果如何?”
年世兰听乌拉那拉氏问她,脸上也挂起笑容。
“多谢福晋关怀。妾身昨夜睡的还好,温太医的方子果然有效。”
年世兰坐着没有站起来,话也是说的模棱两可。
这药有效,至于效果到什么地步,她没说,乌拉那拉氏便不好再追问。
于是乌拉那拉氏转而问胡氏与舒氏,二人自然是说一切都好。
冯氏见乌拉那拉氏看向她,忙站起身主动答道。
“多谢福晋主子关怀妾身们。昨夜睡的很好。”
乌拉那拉氏见冯氏乖觉,便点头笑道。
“那就好,冯氏你与段氏一同入府,平时也要互相多照应着。蒹葭轩略显简陋,现在段氏有孕,恐不利于她安胎。我有心要修整一番,只是段氏孕中不便折腾,再一个,主子爷说了,府中开销大,我想着,能俭省一点是一点。”
众人听了乌拉那拉氏这番话,都点头称是。
“福晋仁惠,妾身感慕不已。蒹葭轩除了离厨房远一点,妾身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段氏抚着自己平坦的肚子道。
“便是妾身孕中嘴馋能吃,也无妨。叫下人多跑几趟取食就是了。”
乌拉那拉氏看向段氏,脸上笑意更浓。
“段氏,你是个有福的。府中已几年没有孩子出世了,你一来,不过个把月就有孕了。若你能一举生下个阿哥,来日位份也会更尊贵,说不定,还能做了侧福晋呢。”
乌拉那拉氏边说,边看着年世兰。
年世兰倒是一脸无谓的样子。
这一世,年世兰看淡了很多事,侧福晋原本就不止她一位,便是多来几位,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个名称罢了。
段氏听了乌拉那拉氏的话则欣喜不已,站起来又福一礼。
“妾身多谢福晋体恤,妾身也想为王府添个阿哥呢。”
乌拉那拉氏笑道。
“你现在有孕,不可劳累,快坐下吧。我正想着有一事要同你说,借今日请安的机会,就说与你听。”
段氏刚坐下去,见乌拉那拉氏如此说,又要起身,乌拉那拉氏忙抬手制止了她。
“你好好坐着罢,别动辄站起坐下,劳累了自己。我是想着,如今你有孕,蒹葭轩太过窄小,若你没有怀孕的时候,你与冯氏一同住着还不显。昨日主子爷听说你有孕,特意嘱咐我,再给你添几个侍婢。如此一来,蒹葭轩就嫌拥挤了。”
乌拉那拉氏停了停,继续道。
“我昨夜想了一夜,若扩修蒹葭轩,折腾你这怀了身子的人不说,也要花费不少银两。若赐你一人独住,你现在的身份......也不合规矩。思来想去,总不得妥帖。”
段氏忙表态。
“妾身但凭福晋主子做主。”
乌拉那拉氏满意点头,笑眯眯。
“妹妹果然懂事,又听话。我想了一夜,若赐了院子给你独住,既不合规矩,主子爷与我也不放心。我今日早起已吩咐了人,将杏芙院的左厢房收拾了出来,不如,你就搬到我这里同住,我也好照顾你。为主子爷,为我们王府,生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