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来行礼:“父皇,人证物证俱在,还请父皇从严发落纪宴霄!”
纪鸿羽又看向纪宴霄:“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纪宴霄皱着眉头捂住心口,那往常的笑意不再,反而带着几分凄苦:“回圣上,臣并未玩弄巫蛊之术,这里面是臣为圣上抄写的血经祈福。”
闻言,纪烨煜第一个不信,横眉竖目:“你唬鬼呢?”
陈滨头上冒冷汗:“不如纪大人打开看看?”
“也罢。”纪宴霄咳了两声向姜藏月伸手:“钥匙给我吧。”
姜藏月福身行礼,将一把有些年头的钥匙放在他掌心,目光静静。
纪宴霄拿着钥匙轻而易举便打开了盒子,没有半分心虚不愿之感。
朱红色盒子被打开,里面厚厚一摞抄写血经的纸张,有些瞧着都有好些年了,边缘腐朽,绝非一日两日假装出来的。
陈滨数了数,竟然足足有上百张。
最上面的一张抄写血经的纸张被风雪沾湿,字迹湿润,渗出的血腥气也越发浓重了一些。
“你抄写血经做什么?”
足足上百张的血经可见是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姜藏月行礼后向纪烨煜解释:“回大殿下,殿下感念圣上仁德之心,当年留他一命又给他栖身之处,如今又允他进朝堂,他旁的做不了什么,便只能为圣上祈福罢了。”
“他分明在树下......”纪烨煜还未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姜藏月将朱红色盒子捧到他面前。
字字句句皆是诚心,血迹干涸之后,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姜藏月又道:“大殿下可瞧清楚了?”
纪烨煜掌心间青筋暴起,难怪纪宴霄分毫不慌,难怪他坐以待毙。
今日计划的这般周全,他却在一刻钟之内破了这个局,当真是好周全的心思。
“圣上,奴婢照顾殿下有些时日,自是知道殿下对圣上一心一心,更是绝无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此番定是有人污蔑殿下。”
姜藏月朝纪鸿羽跪拜行礼,万般情绪全部压了下去。
陈滨眼下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他就说了暗刑司的差事不是这么好当的。
从初遇姜姑娘就好像有源源不断处理不完的案件,一件比一件大,偏生没有任何证据指出,他也不敢妄自揣测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过是一个镇抚使,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有多高的心气儿能插手这些皇亲贵胄的事儿?
纪鸿羽来了安乐殿却不过目睹一桩污蔑之事,遂眸光落在纪烨煜身上,话是对着暗刑司的人说的:“陈滨。”
“臣在!”陈滨绷紧了皮行礼。
“父皇......”纪烨煜此刻有些慌了:“儿臣......”
“今夜之事闹得人不安宁,纪爱卿殿中查了,大皇子府上便也查上一查,朕乏了,处理好了暗刑司入宫回禀。”
“是,微臣恭送圣上!”陈滨擦了把冷汗大声道。
浩浩荡荡的人群又跟着离开了。
纪烨煜临走之时不甘心看了一眼安乐殿。
风雪肆虐,红墙碧瓦间,少女着浅青袄裙恭送行礼,神情浅浅,她便似一支白梅,凌雪傲寒。
殿中重新恢复安静,风雪依旧在下。
纪宴霄轻叹:“未曾想姜姑娘连纸张做旧的法子也会。”
书房桌案上还有一碗未曾用尽的猪血,腥气浓重,他指尖沾着血,溅到眉眼,倒多了几分危险绝艳之感。
“生死为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自然要事事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