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尸首该在何处,是廷尉府亦或是姜氏还有人幸存,是以进了廷尉府销声匿迹?
纪鸿羽害怕长安候府功高盖主,只手遮天,他会轻易放过?
父亲当真死在了先帝庙宇的铜雀台?
她若是没看见,就算不得真相。
满初倒了满篓子落叶回来,瞧见姜藏月掌心之上的血迹蜿蜒滴落在地,连忙取了止血散,语气同样很轻:“师父,汴京如今除了五十万羽林军,宫廷内还有五千禁卫军,安嫔身后是廷尉府爪牙,皇后身后是丞相府,咱们不能冲动。”
“小不忍则乱大谋。”
“忍?”姜藏月眸子越发清醒,长安候府当年无辜的尸身堆在一起,甚至都分不清谁是谁。
分不清谁是谁的父母,谁又是谁的儿女。
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不过多了一份仇恨罢了。
兄姊被破腹取子,扒皮制鼓,只因一只手镯,便是到最后那手镯也被一脚踩烂,不得人惜。
姜策被枭首,姜永姜藏蔓及姜萧氏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姜彬安年少受尽苦楚,青年封候拜将,却冠上谋朝篡位魂碎汴京。
不过只是因为帝王疑心!
“师父......”满初只瞧着她。
青衣少女突兀笑了,若盈盈秋水,淡淡青山。
她只看着远处的红墙黛瓦,宫巷古树。
落叶纷扬,荡开水波。
“美人骨,温柔乡。”
她手中落叶悄然间成了粉碎:“亦可杀王侯,灭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