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齐夏慢慢皱起了眉头,“你要加注……”
“不错。”地猴看了看齐夏的牌,开口说道,“我要加两颗「道」,有人能跟吗?”
一句话出口,几乎将所有人的后路全部断绝了。
开局先投入一颗「道」,第一轮第一次加注一颗「道」,如今再投入两颗「道」,仅仅是第一轮已经上升到四颗「道」的高度了。
不知是地猴早就有打算还是在试探,他现在提出的两颗「道」已经是齐夏和乔家劲的全部家当,而其余人只能选择认输,对于地猴来说四颗「道」不痛不痒,可对于其他人来说已经算是「梭哈」。
毕竟谁也无法跟得起这么大的赌注,除非以命相抵。
地猴不等众人做出决定,已经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两颗「道」扔在了桌面上,此时他面前有四颗晶莹剔透的「道」躺在那里,如同一只只眼睛盯着众人,以眼神劝诫他们知难而退。
见到这一幕,陈俊南和甜甜直接将手里的牌盖在了桌子上,面色无奈地退出了这一局,郑英雄也略带懊恼地将牌推了出去。
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筹码」继续跟注了。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非常不对等,地猴不仅知道所有的「规则」,还负责发牌跟宣布胜利,除此之外,他更有凌驾于所有人的「财富」,众人在这种情况下选择跟他对赌,需要有着比平时更好的运气和更强大的头脑,否则获胜的几率不足百分之一。
“你们俩要继续跟吗?”地猴看向眼前的齐夏和乔家劲。
乔家劲将自己的「暗牌」微微翻动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立秋」二字。
如今他手中一张「大暑」、一张「立秋」,而地猴露出来的牌面是一张「夏至」。
乔家劲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肥马骝,你知道不?”
“什么?”
“我从小在街上长大的。”乔家劲摸着自己牌,缓缓开口说道,“我们下面的每一个堂口,在进行一切团体活动之前都要翻黄历,西方人的那一套我们从来不看。所以「节气」对我们各个堂口来说同样重要。”
“噢?”
“既然你说「霜降」是「九月廿三」,那我手中的「大暑」就是「六月廿一」,而你的「夏至」是「五月廿一」,对吧?”乔家劲问道。
“是这个道理。”地猴点点头。
“单看咱俩的「明牌」,我的日期比你更大,所以我也跟。”乔家劲说完便将自己仅剩的两颗「道」丢了出去,接着将手中的那张「立秋」亮了出来,“我不相信我手中剩下的这张牌比不过你。”
一旁的齐夏看到了乔家劲手中的「暗牌」,是「立秋」,「七月初八」,如果真的是传统的比日期大小,乔家劲手中的这张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前途未卜。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这次只是乔家劲的战术之一。
此时乔家劲扭头看了看齐夏,低声说道:“骗人仔,如果只有你跟对方两个人开牌的话,所知道的信息太少了,咱们三个人开牌,你能综合观察一下我们所有人的牌面,这样来更好的知道什么才算「大」,我输光了也只是洒洒水。”
“好。”齐夏明白了乔家劲的想法,又抬头看向了地猴。
“你要跟吗?”地猴说道,“作为赌场老手,给你一个建议,我劝你就这样认输吧。”
“哦?为什么?”
“因为你跟了之后,我会再次加注,你没有筹码了,跟不起,只能输。”地猴说道。
“那多无聊?”齐夏说道,“你的逻辑从这句话开始就有点难以成立了。”
“哦?”
“你说自己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一局「朔望月」,结果却要在第一回合里杀招尽出,让我失败,我觉得不合理。”齐夏说道。
“本来我也没有想到这一步。”地猴的嘴角扬了一下,“只可惜你现在的状态让我感觉很危险,我准备保守一些,在这里将你打倒。”
“可惜你在说谎。”齐夏说道,“我不认为你的牌面能够赢过我。”
齐夏的脸庞如今红白分明,如同刻有战纹的恶鬼,让地猴有些发寒。
“你也知道……我想获胜的话不仅仅可以比牌面。”地猴说道,“也可以和你比筹码,只要我一直选择加注,你不可能跟得上我,开牌之前胜负便会分出。”
“那我也说清楚。”齐夏伸手敲了敲桌子,“从这一刻开始,只要你报出我拿不起的筹码,我便果断赌上自己的这条性命。”
“什么?!”听到这句话的地猴慢慢睁大了眼睛,“你……竟然这么疯?”
“所以「筹码」根本难不住我。”齐夏淡然地说道,“我也并不觉得我会输。”
“你参透了游戏的规则?”
“差不多,现在只等你开口。”齐夏回答。
剩下的几人一直都看着至今还未退出游戏的地猴、齐夏、乔家劲,始终在为他们三人捏一把汗。
如今是第一轮游戏,众人就已经赌上了全部的家当,一旦齐夏和乔家劲输了,他们便只能一起陪葬。
因为地猴已经将赌场关闭了,今天将不会有新的顾客,他们也没有多余的本钱再和地猴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