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的残肢。
那个正盯着自己的眼睛,估计也在白布之下。
“你在看什么?”
柳笙耳畔忽然传来王冬冬的声音。
偏头看去,只见王冬冬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没事。”柳笙摇了摇头。
再往槐树上看去,已是空无一物。
仿佛刚刚所见只是柳笙的幻觉罢了。
“先进去吧。”王冬冬说了一句。
柳笙抿了抿唇,轻声道:“好。”
进得屋内,里面果然是烘得火热,仿佛是有人在里头烧了炭火一般。
但怎么会有人在六月天烧炭火呢?
随着咔一声轻响,房门被屋外的管家贴心地掩上,屋里的热气更是聚而不散。
王冬冬走在前面,掀起一层厚厚的深红色帘子,等着柳笙一起走进去。
柳笙朝里看去,里面是一张雕花木床,围着层层锦帐。
众人正围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之人。
一动不动。
一言不发。
仿佛一切都凝固了。
柳笙注意到,“王冬冬”的动作也变得僵硬起来,仿佛关节处许久没有上油,都生锈了。
“王冬冬”见柳笙迟迟不进,嘴巴上下张开,皮肉撕裂,露出雪白的牙齿,一字一句地说道:“快进来吧。”
帘子内床边站着的“人”亦是如此。
他们站成两列,仿佛夹道欢迎,由于脸部扭曲看着瘆人的相似,嘴巴同时裂开,一张一合地说道:“快进来吧。”
“快进来吧!”
“你为什么不进来!”
声声催促,重重复复,如同复制出来一般的面目越发狰狞。
他们的脸在这样僵硬的活动下都要散架了,露出皮肤之下猩红色的肌肉,眼球死死地瞪着她,仿佛随时要脱落眼眶掉落下来。
柳笙点点头:“好。”
然后很自然地步入帘子后的内室。
鲜红如血的帘子在她身后重重落下,隔断了外界的窥视,也隔绝了她的退路。
这么一闷着,又湿又热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还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看到她如此坦然淡定步入这个明知道凶险万分的内室,眼前那一张张脸都僵住了,下巴差点脱落下来,有的眼珠子已经滚落在地。
有一颗落在柳笙的脚边,被她轻轻踢开。
此时,整片空间没有一丝声响。
只有绣床深处,那微弱的喘息声。
像是在拉漏气的老风箱一样,又粗又哑,若有似无。
随时都要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