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深吸了一口气:“殿下,我的确是趁着你失忆欺骗了你。但我做这些也是为了你好,你本来就是北魏的皇子,我带你回北魏,重回皇室,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殿下纵然怨我,也不要置气,大梁这里那么多人对你抱有杀心,还是回北魏稳妥。”
“你什么时候可以置喙我的事了?”
燕北琛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一股强大的威压。
苏月呼吸一颤,面色微怔地看向他。
燕北琛转过身来,那张俊美的脸孔上没有一丝温度,“我有我的计划,你贸然插手,已经坏了我不少事,念在你自幼侍奉在我身侧,曾救过我的份上,我不会怪罪你,但我的身边绝对留不得你了。”
燕北琛从来没有对苏月说这么重的话,她一时眼眶都红了,“殿下,我以后绝对不会妨碍你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别赶我走。”
燕北琛只是冷冷道:“我会写一封密信,解释我在大梁的情况,你带回去转交给父皇。你可以继续做唐映雪,我会让父皇关照你的。明日北魏使臣离京,你同他们一起走。”
苏月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燕北琛直接打断她:“如此安排,对你已经很仁慈了。别把最后那一点旧情也给消磨完了。”
苏月闭上了嘴,眼泪无声地滑了下来,沉默一会儿,她咬着唇说了声是,转身离去。
燕北琛捏了捏眉心,冷着脸倒了盏茶喝。
片刻后,石宇进来汇报说:“主子,苏月已经离开。”
燕北琛点了下头,又问:“那个接生的嬷嬷已经安置好了吧?”
石宇说:“主子放心,属下已经派人将她严密看管起来,不会有人找到他的。”
燕北琛“嗯”了一声。
那日他在小屋中醒来,想起了虞晚宁将他从河中救上来的事。本想等虞晚宁回来,却发现有一批人找了过来,他就先行离开了。
之后他与石宇会合,本来早就该现身了,却意外中发现凌玄策正在调查叶景轩的事。
他们先去搜寻了当年的接生婆,将人控制了起来,所以才耽误了几日的时间。
石宇面色犹疑的问:“主子,少主难道真的不是皇上的……”
说起这个,燕北琛也是有不少疑虑,他眉头微皱道:“明德皇后和荣王的确相识,但他们二人之间的详情,我也不太了解,至于景轩的出身……”他叹了一口气,“先继续调查吧,总之不管景轩的生父究竟是谁,他都必须是七皇子。”
“属下明白。”石宇颔首,“主子,您现在已经恢复了摄政王的身份,一切都已回归正轨,王府已经收拾好了,咱们回去吧。”
燕北琛起身,却说:“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
燕北琛当众承认恢复了记忆,又重新做回大梁的摄政王,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来见虞晚宁了。
他满怀期待的去了国公府,没成想却被拒之门外。
虞晚宁说不见他。
想必是因为他恢复了记忆,却没有第一时间与他相认而生气吧。
燕北琛没见到人,却并没有灰心,到了天黑之时,他又走老路,翻墙进了国公府。
虞晚宁的房中烛火已熄,燕北琛熟练地推开窗户,翻了进去。
谁知一转身,便见虞晚宁端着一盏烛火站在他身后。
燕北琛有些被吓到,倒抽一口凉气。
虞晚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摄政王,你这夜闯女子闺房的毛病得改改啊。”
燕北琛轻咳一声:“专门等着我呢?”
虞晚宁挑眉:“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吗?”
燕北琛短促的笑了一下,“你将我拒之门外,我只能如此了。为什么不见我?”
“你让我等了那么久,我就让你等一会儿怎么了?”
燕北琛听了这话,心口一阵酸涩。
“是我不好,让你等久了。”
他走过去,伸手就要将虞晚宁揽入怀中。
虞晚宁却推开他的手,冷面无情的说:“请你自重。”
这是燕北琛装作没恢复记忆时对虞晚宁说的话,没想到她又还了回来。
燕北琛的语气无奈又宠溺:“怎么这么记仇?”
虞晚宁冷哼一声,控诉道:“你那时都已经恢复记忆了,我问你是不是燕北琛,你不承认,还故意疏离我!”
“那时皇上正琢磨着怎么杀我呢,我要是跟你相认了,你离我太近,恐怕会受到牵连。”
虞晚宁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想想还是生气,捶了下他的肩头,“那你可以悄悄告诉我,我们一起做打算啊,何必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那晚若不是我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找到了河边,你估计都已经被淹死了。
燕北琛笑着揽住虞晚宁的腰,“是,多亏了你救了我。”
虞晚宁想起他的病,又赶紧问:“那日我给你喂了解药,你现在怎么样?身体好了吗?”
“你还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吗?医到病除,我已经全好了,不用担心。”
虞晚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也不再故作姿态,两臂环上了燕北琛的脖子,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你没事了就好。”
燕北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