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策回到驿馆,一直想着方才的事。
那个小太监说季昀想见他……关键是季昀要见他怎么不直接来,还要派人偷偷传话?
再加上季临突然出来阻止,凌玄策猜测季昀多半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然他不想插手北魏皇室的事,但是既然都找上他了,他也忍不住好奇,便让尘非去打探一番。
尘非动作很快,季昀的事在北魏也不算是秘密,所以消息不难打听。
“王爷,那位大皇子现在人在皇陵,有没有病不知道,但他似乎是被软禁起来了。”
凌玄策若有所思:“果然,季昀一定是犯了什么大事,已经被北魏皇室抛弃,现在无路可走,竟然找到本王身上。”
“王爷,那咱们要去接触他吗?”
凌玄策哂笑一声:“理他做什么?本王跟他又没有什么交情,他们这里的戏再热闹,本王也只能旁观。”
凌玄策想起今日在宫里北魏皇帝问起虞晚宁的事,便说:“虞晚宁人呢?”
“在房里呢。”尘非顿了一下,面色复杂地看着凌玄策:“王爷,还有一事要跟您汇报,虞小姐她这两天让人拿着摄政王的画像到处去打听……”
凌玄策眼眸一暗,不悦道:“让她进宫她不去,一天到晚净瞎折腾!”
说完,他沉着脸去找虞晚宁。
阳光明亮的窗前,虞晚宁趴在桌子上,手拿画笔轻轻描绘着燕北琛的面容。
每一处五官都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中,她下笔流畅,熟练地勾勒那凌厉深邃的眉眼,依然记得那双眼睛是如何深情的凝望着她。
虞晚宁做完了画,静静地望着画中之人,她微微笑着,心中却十分伤感。纵然她画的再好,燕北琛也不可能从画中跳出来。
而站在窗外的凌玄策,看着虞晚宁对着燕北琛的画像失魂落魄,脸色已经十分阴郁。
他走进屋,虞晚宁正在伤怀,没有察觉他的接近,他突然伸手将画拿起,细细打量着,佯叹一声:“画的可真好啊,死的都能变成活的了。”
虞晚宁看向他,眼神冰凉:“不会说人话就闭上你那狗嘴。”
她将画像夺过去,好生的收了起来。
凌玄策冷哼一声:“听说你这两日让人拿着画像去找燕北琛?”
虞晚宁大大方方的认了:“没错,如果不是为了找人,我才不会愿意跟你到这鬼地方。”
凌玄策语气沉沉:“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以大梁使臣的身份出现在北魏,应当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别去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虞晚宁一脸漠然:“我没偷没抢,碍着别人什么事了?凭什么管我?”
凌玄策不想没完没了的跟她扯这件事了,调转话题说:“随便你吧,但你别忘了此次前来的正事,明日你就进宫给北魏皇帝看诊。”
虞晚宁不怎么乐意:“北魏难道就没有好大夫吗?非得我去?不去。”
“你摆什么架子?你是以大夫的名义来的,日我进宫,人家都问起你了。既然来了,就去意思一下。不管能不能治好,算是表过心意了,明天你就去一趟,做个样子,这里的事情早点处理完,咱们就早点走,我看北魏这里的水也挺浑的,不好久待。”
虞晚宁眉头一挑:“什么意思?”
凌玄策也没瞒她,把季昀的事告诉了她。
虞晚宁听后,一时心情复杂。
她对那个季昀印象还挺深的,当初在猎场,她亲眼看见季昀设计陷害燕北琛,那一次燕北琛差点被困死在猎场。
不过两人到底有什么恩怨,燕北琛那时也没有跟她说清。
虞晚宁随口问道:“季昀想见你是要做什么?让你帮他从皇陵出去吗?”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谁知道他想做什么,我看此人城府颇深,不是好相与的,反正不搭理他就是了。”凌玄策说完,又慎重地交代虞晚宁,“你别瞎打听旁的了,明日进宫稳重些,不要失礼,你代表的可是大梁。”
虞晚宁不乐意听他唠叨,翻了个白眼:“啰里八嗦的。”
翌日,虞晚宁简单打扮了一番,带上自己的药箱去了皇宫。
北魏皇帝之前患过一场重病,落下了病根,再加上年纪大了,便很容易生病。
虞晚宁检查了一番,倒没有什么大毛病,但是之前的那一场重病可谓是掏空了他的身体,现在也只能吃些温补的药,慢慢调养了。
虞晚宁给他开了一些补药,交代说:“皇上,您的身子脾胃虚弱,运化不开,简单来说就是虚不受补,不宜吃大补的药,无论食补,还是药补,都要和缓进行的,这几张方子是根据您的身体情况开的补药,请您按时服用。”
皇上让身边的太监将药方收下,温和的笑着说:“多谢医士,不过朕时常感到心悸头疼,可有良方?”
虞晚宁说:“这正是因为平日吃的补药太猛,导致体内郁火发作,皇上若是有需要,我可以给您做针灸,能够快速有效缓解症状。”
皇上点头:“那就有劳了。”
虞晚宁拿出银针,从容的上前。
片刻后,皇上果真觉得神清气爽,身体都轻快了许多,他立刻赞道:“贵朝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