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新罗,金城府衙。
因为昨天清化侯等人的案子,折腾了一天,导致睡眠不佳的金城府尹,本准备点完卯之后,便回去补个觉。
然伴随着一手下人来报,他睡意顿时全无,甚至还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放肆,大胆!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将这些妖言妄论的布告全部收缴!还有,即可给本官备轿,不备马!本官要即刻进进宫面圣!快!”
也难怪金城府尹会惊乱成这个样子,实在是这布告上所写的,实在是……最起码在金城府尹看来,是过于大逆不道!
什么献哀王后淫乱后宫、窃权乱政、陷害忠良……最关键的是,居然还说他们的王上,也就是穆宗已经献哀王后谋害了,现在宫里的那个,其实是假的。
老实说,要不是这金城府尹本身也算是这献哀王后的心腹,了解到其中的一些内情,也就是穆宗实际上没死,他都有点信了。
所以……必须将此事尽早上报。
甭管用不用得着,毕竟那位献哀王后手中又不是没有其他消息渠道,最起码他这个态度要摆出来。
那么那位献哀王后现在知道此事了吗?
自然。
甚至别说这献哀王后了,这金城之中大大小小的朝臣权贵,半数可能不好说,但三分之一是绝对有了。
而对于此事,属于献哀王后一方的自是不用说了,那是既惊且怒。
至于说中间派,以及反对献哀王后当政的一方,自然多是在幸灾乐祸。不过伴随刚有一个消息的传来,这些人基本上就乐不起来了。
“什么?都死在狱中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王城,景仁宫中。
正当献哀王后这边,为之前的布告一事,大为火光之际。关押重要犯人的渊牢处,再次为献哀王后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那就是包括太常卢泰斗在内的,反对献哀王后,被其下狱关押起来十三位高官权贵,全部于昨夜,死在了牢房之中。
要知道,能再旗帜鲜明的表明了反对献哀王后态度,还依旧能保全性命,只是被下狱关押起来的,那都不是等闲之辈。
像是这太常卢泰斗,不光是新罗这边当代的儒学大家,还是三朝元老,门生故旧遍布整个朝堂。
对于这样的人的处理,哪怕是献哀王后也不得不慎之又慎。
而现在这些人在一夜之间全死了。
可以想象这消息一旦传出去,会引起何等的波澜!
“臣有罪!臣罪当万死!”
相关负责人显得也很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连忙第一时间请罪道。
“那你怎么不去死!”
献哀王后直接抄起桌上的茶杯便砸了下去,直接将相关负责人砸了个满面桃花开。
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
更何况但凡有点气节的,又有多少愿意投靠献哀王后这位凤主呢,毕竟在当前这个时代女性天生的就弱势。因而相关负责人自然是连连叩首,希望献哀王后能饶他一命。
就连秦桧这样子都有三个朋友,这位负责人自然也有交好的。
因而眼见献哀王后这边怒气经过发泄了一下之后,稍微降了一些,自然是站出来开口转移话题道:“圣后,臣以为,现在不是追究郑大人过错之时。此时的当务之急,是先将消息封锁住,绝不能被文永善等人知道。”
“封锁消息?”献哀王后冷笑道:“你以为封锁得住吗?怕是文永善此人,已经在来这景仁宫的路上了!”
如献哀王后所言一样,富态男子既然策划好了这一切,又怎么可能会任由献哀王后这边将消息封锁住。
因而就在那渊牢的相关负责人,前来上报之时,一众朝臣和权贵,也先后得到了相关的情报。
以大司农文永善为首的一众反对献哀王后执政者,第一时间变炸了锅。其中文永善更是第一时间命下面的人准备了一口棺材,然后他便直接带着这种棺材,穿着祭服向着皇城而来。
“这又是散布告示,又是杀人的,这是在推着咱们动手啊。”
一处铁卫的据点之中,白礼看着手中的这份由长孙无忌收集来的消息汇总,挑眉轻笑道:“话说……这负责新罗这边的、大行司的头头叫王茂是吧?
琅琊王氏出身,昔日白鹿书院,纵横大家五绝先生的高徒。
还真是不动则已,动则直至要害!”
若是换做旁人来,一时半刻间,怕还真是难以搞清,这一连串行动,究竟是何方人物或者说势力的手笔。
毕竟从动机来讲,反对献哀王后的一方、新罗王室、甚至中间派、百济、东岛等,都有这个可能。
没见献哀王后这边,就没能锁定真凶。
不过谁让白礼是开着上帝视角来的呢。
知道寒鸩身份的他,可是十分清楚,这新罗的种种,完全是大行司的手笔。
拿着正确答案推算过程,自然是手到擒来。
“属下在大行司修习之时,也曾听教习提起过这位王司正,言语间也是多有赞誉。”
作为出身于大行司的长孙无忌,对于各个区域的相关负责人,自然是耳熟能详:“据当时那位教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