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斐。
温仰之滑向接听,点了免提。
周斐开门见山:“温董,现在麦古银行已经在开董事会了,我让我们的人提议投资短期见效的股票,董事会立刻反对,在反向引导下,建立起了共识,要选择稳妥长久的投资方式,现在还没有说到长期债券,需要我们的人引导吗?”
温仰之在水龙头下洗手:“不用,只要他们选择长期投资方式,不是债券,也有机会操作崩盘。”
周斐专业又认真:“我大概懂您的意思,今年下半年开始,我发现麦古的主客户,那些科技公司开始减少融资,虽然目前看不明显,但全球环境动荡,投资人们以后肯定会把更多钱投资到了实体产业。”
“以后科技公司创收减少,势必要在麦古提现,麦古没有流动资金只能卖长期投资的产业,照美央行现在这个态势,一定亏损。”
温仰之听着周斐清楚流利的思路,他只是站在学长的角度赞扬:
“我没看错人。”
周斐在那头忍不住笑意,心间旖旎,声音放柔片刻:“学长,中秋快乐。”
温仰之不回同样的中秋快乐,只是问她:“公关礼盒收到了?”
“收到了,谢谢您。”周斐心间窃喜。
听说只有她一个人有这一份公关礼盒,应该是学长特地叮嘱的。
温仰之抽纸擦手:“嗯,挂了。”
周斐捧着手机,近乎于有些俏皮,甚至像撒娇地道:“一会儿见。”
不等温仰之挂,她就先挂了,一方面觉得他有女朋友,却并未见多亲密,说是世交其实有可能是联姻选择,但对她,却实实在在有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特殊。
如果是其他人,也许她就放弃了,但温仰之,她不敢想未来都会与他绝无交集的样子,明明还没得到就仿佛失去,被剜走一大块肉。
他对她而言,不仅仅是一个男人而已,她最艰难的时候,念着他就可以有无穷力量。
要等,要争取让他越来越偏向她都好,只要有机会就可以,甚至他离婚后都没关系。
温仰之没有在家吃早饭,而是直接去上班。
车上。
他从扶手箱拿出一个装了几颗玻璃珠的小泰迪熊玻璃瓶,长指指腹定在瓶盖上轻推,盖子被扭开落在座位上。
扶手箱里有另一个普通瓶子,装满了透明玻璃珠,他取出两颗自泰迪熊瓶口掷入,玻璃珠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泰迪熊玻璃瓶里的玻璃珠们相互紧贴拥抱,铺在瓶底。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几天前温董忽然拿了个玩偶罐子放在车里,和他一贯的形象相去甚远,忍不住搭话:“您还挺有童心。”
“嗯。”温仰之安静地将玻璃瓶放回扶手箱,眉目寂寥疏离,“去总行。”
赵琴洗完头下楼,刚好也看见洗完澡换好衣服的云欲晚下楼。
她没出声,只是跟在云欲晚身后,却发现云欲晚走路的姿势有点变化。
赵琴有点不确定,又看了几眼,发现确实不一样。
开口叫住她:“欲晚,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云欲晚吓了一跳,但表面淡定地回头:“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赵琴也没有非要戳穿的意思。
说是和江应聿没事,其实就是和江应聿有事,不然怎么晚上也出去玩。
她都看见云欲晚给江应聿朋友圈评论了。
江应聿好是好,就是他妈妈太难搞了,如果婚后要处理婆媳关系怕是个难题,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样,肯定能当个事少宽和的好婆婆的。
云欲晚白天一直在处理自己品牌的公事,虽然合伙人多,但她到底要把握品牌格调和发展。
忙了一天都没见温仰之回来,晚上七点多了,温渭和赵琴坐在餐桌上,不由自主暗暗摇头。
港生这段时间回来得勤了一点,他们还以为中秋也会在家里过。
可能他在陪女朋友吧。
说不定现在就在他陆家嘴的别墅里吃烛光晚餐,所以才要把欲晚在中秋前一天赶走。
而实际上,温仰之忙得一日未停,见了长期客户集团总裁,又在投行部开会,中午和保险业大拿吃饭,下午和其他董事打高尔夫,一直到傍晚才开车回来。
一进门,刚到餐厅,就听到———
“你怎么不打好和哥哥的关系?”
温仰之微微皱眉。
而云欲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已经好得夜夜负距离?好得他亲她亲得不松口?
温仰之突然拉椅子坐下来,吓了云欲晚一跳。
温渭赵琴也没想到儿子突然回来,惊讶之余喜出望外。
温仰之坐在云欲晚身边,剪裁得度的白色衬衣解开三粒扣子,衣袖往上挽起露出青筋交错的修长手臂,开车时戴的方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