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宫墙上,站满了皇室子弟。
帝后祈福完后,便是诸位皇子亲王。
站在宫墙下的宋悦意借着辉煌的灯火,能清楚看到站在赵皇后身边头戴金冠一身锦绣华服的周朝晏,与站在皇帝身边的太子都在焚香祝拜。
“晚凝,看到了么,你大哥在那边值守。”叶凤鸣隔着人群,指了指穿一身黑甲腰佩大刀的宋懿欣然道。
顺着她指的方向,宋悦意果然看到了站得笔直目光如锐利的宋懿。
忽然发现脱去文士衫的大哥竟是如此英伟有气概,不由轻笑,“父亲一直都认为大哥应该考功名走仕途,可是如今看来,我觉得这身戎装更适合大哥。”
叶凤鸣也笑了,满是欣慰,“不然呢?你以为我会费诸多力气让他进羽林军?若不是你大哥一身武艺了得,又如何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得到认可,今日能值守在金水河边?”
宋悦意眉目流转,“照母亲这么说的话,我们岂不是还要感谢巴虏王女的到来?否则大哥也不会有如此机会?”
说到这里,她望向河对面一处高楼,在灯笼高悬中,巴虏王女正携了几个婢女和侍从朝宫墙这边看来。虽然隔得远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从其神情来看,尽是一片艳羡之意。
一些大臣守在宫墙内,当钦天监将祝词念毕后,半空中已燃起了璀璨的烟花,人们仰望着,发出阵阵赞美的惊叹声。
金水河内外,无数个羽林军和金吾卫以及龙武卫密布。
宫墙内外的声音都震耳欲聋。
就在人们欢呼声响起的一瞬间,对面忽然有密集的冷箭朝宫墙上站着的帝后和太子等一众皇子亲王疾射而去。
人们还来不及反应,已有混在人群中的暴徒突然亮出大刀向金水桥冲来。
随着受伤者的惨叫声,羽林军和各职司的人已拔刀而出,训练有素的朝那边混在人群中的暴徒冲去。
可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站在宫墙下的夫人贵女公子们完全失了方寸,惊呼着齐齐朝宫墙内涌。
宋悦意被挤得双脚几乎离了地。
叶凤鸣死死牵住她的手,大声交待道:“晚凝,一定不要松开我的手……”
有的人被踩在脚底,有的人被乱箭射中,惨呼声此起彼伏,血腥味在宫墙外迅速弥漫开来……
宫门只须臾间便被重重关闭。
受伤的人们被无情地推拒在宫门之外,杀戮却仍在继续。
叶凤鸣发现被堵在宫门外的人几乎成了暴徒的箭靶,她不得不勉强拉着宋悦意奋力朝金水桥上挤去。
同一时间,本来陪在侯夫人和谢安辞身边的谢东哥发现不对劲后,因为距宫门近,反应迅速地就将她们给推到了宫门内。
随后在宫门关上的一刹那,又返身出来,一边拔剑挥开箭矢,一边朝着宋悦意的方向挤去。
叶凤鸣正和一个持刀黑衣暴徒斗在一处。
宋悦意被人挤得东倒西歪,一个暴徒亦在朝她逼近。
谢东哥怒吼一声,怕救人不及,从人群中拔地而起,一剑如闪电般刺穿那暴徒的眉心。
他回头又一剑刺中与叶凤鸣打斗暴徒的胸口,同时也发现叶凤鸣后背和胸口都是鲜血淋漓,忙收剑要扶,“伯母,我护着你们,跟我走!”
叶凤鸣推开他,指着不远处在桥上以一敌三渐成拙态的宋懿,“我们不要紧,你快去帮帮宋懿……”
谢东哥不放心地看向宋悦意,第二次再经历残忍血腥场面的宋悦意强忍恐惧,含泪颤声道:“我大嫂才怀孩子,他不能有事……”
谢东哥眼见宋懿已受伤,只怕确实难支,牙一咬,“伯母,你们一定不能有事,我去帮宋兄。”
他纵身从众人头顶飞掠而去,转而便上了桥,以轻盈如燕的身法瞬间就挑翻一个暴徒跌入水中。
宋懿顿时感觉压力一转,借机喘息着与他并肩而立,“东哥,你怎么来了?”
谢东哥目光如有实质的刀剑般扫着对面混乱的长街,“晚凝说了,你绝不能有事,也必须没事。”
宋懿眸光晦暗了一瞬,手中刀握得更紧了,“能在宫墙外设下如此多伏兵,这些人的来路不简单。你一直都在帮圣上查要案,自己也要小心别被人记挂上了,千万不能有事。”
他话音还未落,已有人低呼,“谢东哥在那边,射!”
紧跟着如蝗的箭矢竟齐齐朝二人的落脚处射来。
宋懿和谢东哥边用刀剑挥箭,边欲朝那射箭之处的箭手靠拢。
两个暴徒从后挥刀袭来,谢东哥闻声反身就刺,宋懿已在他后背大喝,“东哥小心!”
谢东哥的利剑才刺进一个暴徒的胸口,只觉身后的宋懿踉跄着撞了他一下,随后落下了金水河。
他眼光余角瞥到宋懿胸口插着一支铁箭滚下桥面,河水溅起老高……
谢东哥回头间,看到了对面二楼一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