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意怔了一下,随即看清是最近风头正劲的谢璟令,立即换上了一副灿烂无邪的笑容,“谢大人有何贵干?”
谢璟令望着少女明艳清朗的容颜,强自按下心底里的异动,露出一派谦和温煦之态,“晚凝妹妹应该叫我表哥,怎能唤谢大人,岂不是太生份了些?”
宋悦意忍着心里的恐惧和恶心,一脸娇憨,“上次在谢家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膈应着呢。还是称呼谢大人合适些。”
谢璟令笑得是柔情绰态,“那你称呼东哥也是谢大人?”
这般语气,就似一个假笑着准备哄骗无知小姑娘的伪君子,宋悦意更是毛骨悚然。
她眼睛扫着四周,庭院里的下人都被抽去招待客人,唯有暖玉阁里面的母亲和郭嬷嬷。
若她高声唤她们的话,应该是能听到的。
她敷衍道:“东哥自然直接叫东哥,哪里会分那么多?”
谢璟令只觉她明澈的瞳眸游移时犹如波光澹荡,不禁心中一荡。
他微微一笑道:“就因为他喜欢你向你提了亲,所以你就对他亲近一些?”
这都说的什么?宋悦意有些不耐起来,“谢大人请自重。前面还有女客,恕我不能奉陪了。”
她绕开他欲走,谢璟令却以身拦住她的去路,幽幽道:“我记得……东哥是可以为宋悦意豁出性命的人,他对宋悦意的感情没人比我更清楚。我弄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就对你见异思迁了呢?”
他深暗的目光里尽是探寻之意,似是想透过这张明媚的容颜探视出什么他心中所想的秘密来。
宋悦意背脊发凉,脸上还在挂着敷衍的笑,“我不明白谢大人的意思。不过我对我姐如此厌弃的谢大人的想法不感兴趣。抱歉,孤男寡女不宜独处,失陪了。”
她欲走,谢璟令却再次上前一步把她挡在木柱之间,一手撑在木柱上,低声质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谢东哥?是不是准备你父亲一出狱就与他订下婚事?”
如此近距离地被他困在方寸之间,宋悦意再也顾不得会丢脸面,一巴掌就扇了上去,“混蛋!离我远点。”
谢璟令被她扇懵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看似无害的小姑娘会如此蛮横泼辣。
他额角青筋直跳,在恼怒和冲动驱使之下,就要凑过脸去吻住她那湿漉漉又愤怒的瞳眸。
下一瞬,脑后有尖锐的破空声袭来,他急急往侧旁避开,那带着森森杀气的利器却如影随形。
终于,在连绵不绝的攻势之下,他胸口被刺中一剑,紧跟着是第二剑。
“东哥你疯了么?我可是你大哥,难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弑兄?”
粹不及防下,手无寸铁的谢璟令有些左支右绌的高声大呼。
果然,有人闻声赶来。
谢东哥双眼猩红,下手一招比一招狼戾,“杀你这种畜牲还用挑个黄道吉日不成?”
“东哥,住手!”
随着这一喝声,但见头戴金冠一身华服的太子和宋显宗以及林秀武带着众侍卫出现在了长廊下。
谢东哥冷笑连连,当没听见般手中长剑继续凌厉劈杀挑刺。
谢璟令狼狈后退,在身上又连中两剑后终于被两个侍卫解救。
宋悦意恨恨然,如若今日谢东哥真把谢璟令杀了,她愿意为那禽兽抵命!
“东哥,你看你成何体统,在别人家里与兄长刀剑相向,不怕别人看了笑话?”太子怒斥。
谢东哥还剑入鞘,桀骜不羁道:“若是杀畜牲,谁会笑话我?”
太子怒道:“谢东哥,请你注意言词。如果就你这副枉顾王法随心所欲的德性,如何能承爵?如何能胜任大理寺少卿一职?你脾性若是如此,休怪孤撤了你!”
谢东哥还要说,宋显宗已打圆场道:“太子殿下请息怒,东哥绝非无理取闹之人,定是和进之有何误会。东哥,你还不快解释一下?”
他这次多亏谢东哥上下奔走才能证了清白。
他明白东哥几乎成了太子眼中钉。
太子正愁找不到东哥的错处,今日借着宋家办喜事携礼送他回府本就不知安了什么心。
如果谢东哥因为冲动而丢了承爵的机会或者少卿一职,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事。
他不得不好言相劝。
哪知谢东哥为了宋悦意的名声,半句都不肯多说,只冷笑道:“我看他不顺眼就揍他,何需什么理由?”
谢璟令捂着伤口,一脸惨白,“我不过是与晚凝妹妹说了两句话他便发疯,实在不可理喻。总归我是谢家的弃子,被这般对待也属正常。”
好个不要脸的。
谢东哥又要拔剑。
宋悦意出言制止了他,“东哥,像他这等无耻之徒无需理会。今日是珠儿出嫁的日子,我父亲也洗刷了冤屈回来,当高兴才是。我去禀告我母亲。”
外间如此大动静,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