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显宗咽着口水,情急道:“夫人,现在撤婚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女儿竟真的没了……”
他眼角有些湿润。
叶凤鸣怒道:“撤婚书不重要还有什么重要?媛媛生前拼死拼活就想撇清与谢进之的关系,她好不容易退掉婚,结果她的名字又进了谢家门。你是不是想让她死了都不得安宁?”
宋显宗欲解释,叶凤鸣埋在心底许久的话竟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你是不是舍不得与谢进之的翁婿之意?他们谢家到底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一二再的想把女儿嫁给他?就算他谢家给你灌了迷魂汤,你有本事你自己去贴,为什么要祸害我的女儿?”
宋显宗憋红着脸,一脸窘迫。
叶凤鸣此时已不想管他的难堪,转而又盯着谢璟令,冰冷道:
“我不知道在这场闹剧中你扮演了什么角色,我只有一个要求,明日就去府衙把婚书销了。从此以后,我们宋谢两家再无瓜葛!”
随即,便红着眼眶不顾谢老夫人的挽留拉起宋悦意就离开了谢府。
谢璟令紧握手中拳,目送母女二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视线。
回到宋家后,叶凤鸣首先就向老太太和大房三房的人将此事给说了一遍,万分哀恸地说宋悦意早已不在,一切都是谢家的诓骗之言……
当得知此消息,宋府上下一片哭声。
而宁王和谢璟令亦将那日在谢家发生的事全数掩了下去,外人根本无从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月也被抛尸荒野。
宋悦意心里有数,此事突然败露,明明计划好的让假宋悦意亲自开口过继庆哥儿的事竟成了这般结局,定让宁王和谢璟令措手不及。
错漏出在哪里,过后宁王和谢璟令也要查。
特别是宁王成亲几载,侧妃侍妾肚子里一直不见动静,说不定他还以为自己有毛病,这下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儿,心里势必不好受。
搞不好他还是第一次在外风流,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孩子。
却在宁王妃根本不与他商量的情况下就去喂坠胎药,才让自己抓住了把柄趁势追击,把事情闹大,逼得如月为自保,众目睽睽之下口不择言,将俩人的苟且之事说了出来。
宁王当时若不杀如月任她胡说的话,谢璟令脸上会难堪。
唯有让如月闭嘴,才不会失去谢璟令这颗棋子。
酿成大错,宁王心里不痛快的同时,宁王妃也会有她的好果子吃。
想到宁王妃每次都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这次要在宁王面前吃瘪,宋悦意心里就畅快不已。
此次能彻底摆脱谢璟令,让宋悦意这个名字不再与他系在一处,再也不用担心他算计她,真的是感到无比轻松。
尽管心里欢喜,她和叶凤鸣以及宋懿也不敢太招摇,三人暗地里摆了酒,大大地庆祝了一番。
接下来,在静兰和沁兰几个丫头的痛哭声中,留风把林启程带进了宋府。
因为之前相处过几个月,宋悦意和林启程已经十分熟络。
两人稍事谈了一会,她便把他引荐给宋执。
“四哥,他是我的朋友,是个相当有才学之人。野人山矿盐的提炼需要倚仗的就是他,可要对他客气一点。”
伤势已经见好的宋执当时正在吃小厮削的苹果。
他来不及放下,便赶紧站了起来,并上下打量着林启程。
只觉他身量高大,一身布衣下似乎肌肉横结,鼓胀饱满得很,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
明明是个彪形大汉的身形,偏偏一张脸却长得白净没有暇疵,若不是还留了三寸胡须,整一看去就是个小白脸。
“你好,我是林启程,和宋晚凝是朋友。听说你们想开发和提炼矿盐,对于我来说并不是难事。不过事先我有两点要求要提,如果你们同意没意见的话,接下来我们才可以签合同。”
林启程说话时文质彬彬,神情也很温和,边说还边礼貌地伸出了手。
宋执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地,看他伸过来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以为他想要他手中的苹果,呆呆地递给他。
林启程无语。
宋悦意捂嘴笑,“四哥,他是要和你握手呢。这是他们那边的礼仪,你给他苹果干嘛?”
宋执被弄了个大红脸,“你个死丫头不早说,看你哥出丑是不是很有意思?”
林启程提的第一个要求,便是他提供提炼技术,但是需得送他上京城景顺街的一座三进的宅子。
林执有些为难。
景顺街几乎是上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住的皆是非富即贵之户,占地最广的还是卫国公府。
紧邻国公府的一座三进的宅子价格可不便宜。
而且也很难适时找到卖家。
宋悦意笑道:“四哥,记得之前我向你要的那一成股么?就是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