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曲大夫立即当着众人将匣子摆在高几上,揭开,但见匣子里面铺着一块黄色缎面织锦,织锦里包着一个描青花瓷瓶,便再无他物。
陈掩皱眉道:“没错,这个瓷瓶里装的便是龙骨镇血膏,之前宁王妃送过去的就是它。”
“那……曲大夫,你所说的催情香的气味又是从何而来?”宁王妃问。
曲大夫把瓷瓶拿了出来,又在匣子上嗅了嗅,一脸古怪之色。
宁王妃身前侍女斥道:“有没有发现就直说。”
曲大夫抬头看了看她,随后摇了摇头,“小……小人没任何发现……”
“你查都没查,就怎知没有?”侍女上前一把将铺在匣子底部的缎面织锦扯开,她满以为会从里面掉出个什么东西来,结果除了一块布,什么都没有。
她不由脸色暗变。
宋悦意淡淡看着。
谢东哥起了身,一脚踹在曲大夫身上,“你刚才不是说这里面有催情香的气味么?鼻子好像很灵光的样子,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催情香呢?”
陈掩一把抽出旁边护卫的剑,狠狠指在曲大夫脖颈,“说!不然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曲大夫只能闭眼求饶,“是小人刚刚失误,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
“青照,这个庸医差点害了好人,当该处置了,免得日后还去害人。来人,别脏了青照的手,把人拖出去,交给医署的人去按律办了吧。”
宁王忽然开了口。
有护卫立即来将人拖了出去。
谢东哥抚掌大笑,“还是王爷威武,一句话就能将那害人的东西给处置了。不过呢,眼下并没有在宋二姑娘的居处找到催情香,我却发现了曲大夫为何会出现了失误的原因。”
宁王眼底暗光一闪,脸上露出笑颜,“东哥别胡闹了,连大夫都知错了,你能知道什么?”
“诶?王爷可不能小瞧人,做为廉访司的副使,如果这么点实力都没有,如何有办法去查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吏?”
谢东哥轻扬着眉眼,将高几上的匣子拿起,仔细在鼻端嗅了嗅,然后瞄着宁王妃,意味深长的笑了,“王妃,我总算明白曲大夫为何宁愿自己认罪都不愿说出实情的原因了。因为……这匣子外面……哈哈……”
宁王妃实在不知他发现了什么不利于她的事,勉强笑道:“东哥有话且直说。”
谢东哥咳了一声,晃了晃手中匣子,“如果曲大夫失误是因为这个匣子上的香气就是催情香的话,我恰好刚才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这个香气。王妃不若查查那个人,说不定催情香就是她给枫哥儿下的呢?”
方锦柔一脸好奇道:“东哥在谁身上闻到过?”
“这个人么……”谢东哥勾唇慢慢朝宁王妃那个贴身侍女走去,侍女吓得直往后退,“你要干什么?”
没想到谢东哥没理她,越过她,又走向了宁王妃,宁王妃暗握紧手指,“东哥,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谢东哥哂声一笑,继而身子一转,指尖就毫无预兆地指在了一直低眉顺眼站在宁王妃身侧的阮盈脸上,慢悠悠道:“我刚才就是她身上闻到了催情香的香气,方姑娘,不知你介不介意在这位姑娘身上搜一下?”
“若真能找出害枫哥儿的凶手,我怎么会介意?”方锦柔娇娇柔柔地起了身,走到脸色煞白的阮盈面前,“姑娘,得罪了。”
谢东哥好整以暇,“这位可是谢璟令的小心肝儿,方姑娘可得搜仔细了。”
方锦柔甜甜一笑,“东哥放心,喜欢害人的人,是谁的小心肝儿都没用。”
“我没有。”阮盈要躲,方锦柔顺着谢东哥的手指,一把拉出掖在她腰带里的小半截颜色暗沉的香饼,递给谢东哥,“东哥你闻闻,看是不是这个?”
谢东哥嗅了一下,将半截香饼丢到脸色已经相当难看的宁王妃脚跟前。
“王妃,记得在随州的时候,就听闻阮家的这位姑娘一手调香术了得,被人称为香女。没想到她才一到上京就跟在王妃身边,如今还用催情香害人,意欲嫁祸给宋二姑娘,差点让陈宋两家生了嫌隙。用心不可谓不险恶啊,不知王妃打算如何处置她?”
宁王妃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阮盈“扑嗵”一声跪到她面前,“王妃明察,刚才那截香饼并不是民女的,民女根本就没有调制过那种东西。”
方锦柔一脸轻鄙,“好个会狡辩的,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都敢否认,当这些人的眼睛都是瞎的不成?”
宁王妃此时已缓过神来,给侍女使了个眼色,那贴身侍女立即道:
“方姑娘说得有道理。阮盈,前日你一到京就说想侍候王妃跟前学学规矩,没想到王妃心善,竟被你这个包藏祸心的贱婢给利用了。你跟宋家有嫌隙,怎可利用王妃来攀诬栽害宋家人呢?你可知罪?”
阮盈心知今日之事她若不认,宁王妃也会把一切都推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