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说得情真意切,是真的不在意他还是在故意耍手段?
她此番预谋跑出谢家,究竟是何目的?
当真想逃回上京再与他退婚?
是他哪里露了破绽让她萌生了退意?
“令哥哥,我在和你说话呢,在想什么?”阮盈忽然推了推他。
谢璟令回过神来,收回视线,“你说什么?”
阮盈扫了候在门口的迎香一眼,“我说宋家表妹虽然跑了,但是她屋里的留云还在。这几天五表哥对那个小厮一直都在咬牙切齿,令哥哥没准备处置留云?”
“现在还不是处置他的时候。”谢璟令一想到宋悦意仍没找到,心里便似被猫爪挠过般难受,“这些事你都不用管,眼下只管怎样才能把寿宴办好。不懂的多问问祖母,我会尽快把宋表妹找回来,到时候也能让她帮衬你。”
阮盈心底里暗自不悦,她宋悦意就很能耐么,一再得老夫人和令哥哥惦记?不过就是一个寿宴,她一个人也照样能办得妥妥贴贴。
不过有些事她却是要膈应她,于是娇声说道:“我瞧着宋表妹的奶娘温妈妈是个知晓礼仪的,寿宴之事如果有她协理,我这边操办起来应该才事半功倍。令哥哥要不先暂且把温妈妈派到我这边来用些日子?”
谢璟令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想了想,“也好。这件事回头我亲自去春舒院找温妈妈说。”
“还有,”阮盈继续道:“那个叫沁兰的婢女有一双巧手,着妆绾发都甚是有些京中贵人的派头,为免寿宴时给令哥哥丢脸面,不若连她也一并派到我这边来。等寿宴过了,她再回去服侍宋表妹也不迟。”
一连抽走宋悦意屋里两个人?
谢璟令思索着,如果当着宋悦意的面问,向来假装百依百顺的她不知道会不会拒绝。
但是现在她不在府里,先斩后奏她也无奈他何。
何况……这是对她此番预谋逃走的小惩大戒。
若以后她就此乖顺,便把人还她;
若是还在背后弄小动作,她屋里的人会让她一个都留不住!
“你只要怎么行事方便就怎么来。不用顾虑太多,一切以寿宴为重。”
谢璟令说到这里,阮盈还要说些事,阿贵就急急忙忙地跑来,说是苏县令有事找,谢璟令似是知道为何事,随口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
阮盈把他送到了院门口,直到他急匆匆远去,她方回转。
看到迎香低眉顺眼侍立一侧,嫣然一笑,“迎香,你现在还只是个二等丫头吧?”
迎香忙上前恭敬回道:“承蒙表姑娘垂询,奴婢自小粗笨,也就只能给府里主子干些端茶递水的事。”
“今年多大了?”
“奴婢十七。”
阮盈笑得意味深长,“谁说你只能干些端茶倒水的事?今儿四爷还夸你了呢。我身边现在就海棠一个近身服侍的,日后你就是我屋里头的一等丫头。月例也会跟海棠一样。”
迎香不解,四爷何时夸过她?表姑娘忽然之间为何要升她?
谢璟令赶到苏府,苏县令果然是因为年关将近,想询问苏新民洛山书院名额的事有没有着落。
谢璟令顿时苦笑不已,于是作了一番说词,“大人,那日回去后我立即修书上京,要说应该不会有何悬念。奈何……您也知道,表妹是宋家大小姐,前两日因为一点小事在府里发了脾气,又给她父亲写了信,说不愿再帮仁怀……”
苏县令闻言脸色一变,“进之,此话何意?是否人放了,就可以反悔了?”
谢璟令忙道:“下官绝无此意。先不说岳父会不会听表妹之言,即便听了,下官这边还有个比让令郎进入洛山书院更好的事儿,就看苏大人是否愿意。”
苏县令满脸不悦,哼了声,“进之,本官知道你能耐大,哄一个小姑娘应该是不在话下,如是不想本官对你失望,还望你能多多用心。至于更好的事儿,先说来听听。”
“表妹那边下官自然会去哄,大人但请放心。”谢璟令斟酌了一下,方神秘地压低嗓音道:“大人应该听说了我六弟不日即将抵江扈为我祖母贺寿的事吧?”
苏县令“嗯”了声,“是听说了这么件事儿。虽说是你们的家事,不过今岁这事儿好似有些不寻常。你爹自去上京后,就从未回过江扈,即便续了弦,也从未说带家小回来祭过祖,似乎是和你祖母之间有何龃龉。今儿老人家六十大寿,为何忽然之间就把小公子派了来?”
谢璟令神情落寞,微叹口气道:“父亲和祖母之间的事,我一个做晚辈的实在无从探究。不过大人多年来对我们谢家、对我谢进之多有照顾,进之心里有数,也十分感激。”
“进之也明白,大人为官清正廉明耿直,在江扈为官多年,百姓个个称道。只是苦于没有遇上贵人,是以屈居多年,无有升迁的机会。但是像大人这样为民请命的好官,若就此埋没于此,简直是我大梁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