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笙叹了口气“明鸢,很不幸,我比你想象之中还了解你。”
“或许,如果你不曾与我为友,是今日的你之幸。”
“当真不愿坦白吗?”
明鸢从雕花木椅上滑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阿笙,看在你我往日十数年的情分上,让我独善其身可好?”
“我呕心沥血才经营得来如今的局面,你忍心让我功亏一篑吗?”
顾笙的当阳穴又开始痛起来。
头一疼,耐心就直线下降,来的再云山雾罩。
“苦心经营?”
“指这一年来,你拜托你的乳兄陆陆续续购置的田产房产铺子?”
“你知道查到这一消息的人是怎么对我说的吗,明鸢一人可抵整个忠毅伯度。”
“还是指你无意间撞破了陆六郎私底下不为人知的残忍癖好,不动声色的让陆六郎更放肆癫狂。”
“还是你窥出了汝阳伯府想通过女子裙带姻亲攀关系的迫切需求,便煞费苦心促成了陆六郎和赵三小姐的暗通款曲。”
“你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能让我主动出手拉你一把的机会。”
“还有什么比曾经立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陆六郎抬贵妾更合适的机会。”
“明鸢,你还需要我再说些什么吗?”
“我不欲追究你的过错,我现在想做的是知晓那些尸骨的身份来处,知晓这样肮脏血腥的庄子还有多少。”
“明鸢,很难以启齿吗?”
当阳穴疼的更厉害了,如同针扎似的,逐渐蔓延至整个前额双鬓。
顾笙皱眉眉,抬手一下又一下摁着。
看着跪在地上仍不知自己有错的明鸢,越发烦躁。
人的变化怎么能那么大。
读的万卷书,全变成了算计吗?
“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是八年前,你手捧史书隔着窗户的掷地有声。”
“有何脸谈天地,讲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