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尧在乌中举办的个人画展在整个乌岭镇掀起了一股狂潮,吸引了很多人前来参观。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章尧的名字传遍了乌岭镇的大街小巷。
这也难怪,这个地处深山的小镇上还从来没有人举办过什么个人画展,章尧是一个开创者。
从小就对画画充满了浓厚天赋,再加上后天的勤学苦练,终于,章尧在今天一鸣惊人!
钟子恒事先并不知道这件事,直到胡昌鸿也给钟子恒打了一通电话,让钟子恒也带上一帮朋友去乌中体育馆参观章尧的画展时,钟子恒才得知了确切的消息。
“还真是没看出来,章尧这小子什么时候又长胆量了?平时在大院里相遇时,他的脸上都会略带几分腼腆与羞涩,这次居然搞了一场这么轰动的‘事故’!”钟子恒坐在南幽园的书房中看着窗外自言自语,然后会心地笑了。
既然是胡昌鸿亲自打电话来相邀,他当然得去捧个场。不过,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胡昌鸿是想为他的学校做宣传,继而为他心目中的大学提前做好铺垫。
那天晚上在雅月社吃夜宵时,胡昌鸿就告诉过钟子恒,他已经看过蔡华章的关于乌岭大学的方案设计图,他觉得非常好,现在已经当作宝贝一样给锁在了家中的保险柜里。
钟子恒当时就笑话他“未免小题大做!”,胡昌鸿却笑着说:“你要知道,其实在蔡华章先生到来之前,我已经看过其他几位建筑师的设计图了,但最终还是蔡先生的设计图拿了魁首。”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拿出来让大家一同一睹它的风采呢?”钟子恒一边喝酒一边笑问。
“再过两天吧。杨镇长说了,到时他会设宴请客,然后一同来评论设计图,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虽然蔡华章先生是一位非常知名的建筑师,但他的设计图无论如何还得适合我们本地的特点才可以。要是变成‘纸上谈兵’的话,岂不辜负了蔡先生的一片好意?”胡昌鸿说到这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满脸都是笑容,喜滋滋的像个开心的娃娃。
钟子恒当然也替胡昌鸿感到高兴,终于拿到了日盼夜盼的设计图了。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并非是完全发自内心的。一旦乌岭大学的方案设计图有了,也就很快会进入到施工阶段,需要的资金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尽管杨星汉后来松口承诺,除了向政府寻求支持资金以外,他也会向各界人士筹款,让大家共同为乌岭大学的建立出一份力量,但毫无疑问的是,钟家的钱一定是会排在第一位的,而且数目不小。这种不成文的规定已经很多年没有改变了。
当然,钟子恒的心中已经有了谋划,他打算以“交换”的形式来对乌岭大学进行捐助,而非像从前那样直接给钱却不要丝毫的回报。毕竟,钟家的庞大开支每天都在上演,从未停歇过。只是,杨星汉却从来装作不知道而已。
在南幽园住的这些日子里,钟子恒每天都在不停地忙碌,一方面担心关在县里大牢的曹世雄的安危,另一方面还要打理生意上的事情。除此之外,他还担心钟家大宅子里家人的安危。方义口中常常提到的那只“水老鼠”已经好久没有露面了,说不定哪天又会出来胡作非为,只是不知道他的攻击目标在哪里。而没有曹世雄暗中保护的龟来码头,已经有了一些躁动不安了。
这些都让他感到很焦心。虽然家宅子那里有方义在看家护院,但他依然不太放心。不过有时候他也在想,或许是他太过于紧张了,所以才会如此心神不宁。
每当心情不太明朗的时候,钟子恒会不自觉地带着黄天赶往雅月社。自从那晚胡昌鸿带他去看了苗天凤的演出之后,他便开始变得有些上瘾了。
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苗天凤变得越来越优秀了,她不仅京剧唱得好,还学会了好多其他的剧种,甚至还学会了唱流行歌曲。尽管风格大相径庭,但苗天凤却把握得相当到位,表演得非常出彩。
钟子恒依稀记得他曾一个人独自坐在观众席中看苗天凤的表演,可是现在却不能够了,因为每一次苗天凤演出时,观众席都会座无虚席。
苗天凤穿一身黄色旗袍,袅袅娜娜地静静站在舞台上,不用任何手势,只要轻轻张口一唱,立马就会获得台下如雷贯耳般的掌声。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如今的苗天凤,一副好嗓子已经在乌岭镇出名了,为江胜连带来了一笔十分可观的财富,乐得江胜连整日开怀大笑。
因此,当杨星汉再次设宴邀请贵宾时,江胜连的名字居然也赫然在列。
这天晚上,雅月社最大的一间包房内,一张大圆桌旁围坐着十来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尽管这些人有的其实并不想来参加这个晚宴,但迫于杨星汉镇长的身份,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赶来赴宴。
宴席上,最瞩目的并非是来自新加坡的蔡华章先生,而是他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设计出来的一张乌岭大学方案设计图。
胡昌鸿终于肯从保险箱里将这张十分精美的设计图给拿出来供大家一睹为快了。不过,每当有人伸手接过图纸时,他都会不厌其烦地重复那一句话:“千万要小心,这个简直比藏宝图还要贵重十分哩!”
胡昌鸿不顾场合的谨小慎微倒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