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恒独自坐在戏台下面看苗天凤唱戏,随行保镖黄天则站在外面门口守护。
苗天凤在舞台上的表演堪称完美,她不但投入进了一腔京剧热情,也同时投入了自己的私人感情。在她见过的无数男性观众中,唯有钟子恒最能打动她的心,尽管她早已知道钟子恒妻儿成群。
连看了好几出戏,钟子恒这才打算起身离开。苗天凤谢幕后来到后台,匆匆让人去告诉江胜连,留钟老板在雅月社吃晚饭。
江胜连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慌忙过来拦住钟子恒和黄天,满面笑容地说:“多谢钟老板的厚赏!现在快到晚饭时间了,要不就留下来吃几杯水酒再回去?”
钟子恒抬起手腕,看看表,快到下午五点钟了,略微犹豫了一会儿,说:“那好吧,就在这儿吃了再回去。”回过头来,他又对黄天说:“你去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不用等我们了。”黄天点头答应着去了。
江胜连陪同钟子恒来到了雅月社最上等的餐厅包间,这里早已摆上了一桌子丰盛的美味佳肴,美酒飘香,菜色诱人。
钟子恒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笑着说:“就我们两个人,何必要摆这样一大桌,吃不掉的话,岂不是太浪费?”
江胜连神秘地笑了,“谁说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我们的当家花旦凤老板呢,她马上就到!”
江胜连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有高跟鞋踏地的“哒哒”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让二位久等了,我这不是来了嘛!是谁又给我改名了?不是总叫我‘苗老板’么?怎么现在又成了‘凤老板’?”
钟子恒抬头一看,只见苗天凤身穿一件白色长裙浓妆艳抹地走了进来,远远地就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水味。钟子恒感觉这香水味道似乎很熟悉,以前在哪里闻过。忽然,他想起来了,二姨奶奶唐佳倩喜欢用法国的香水,其中一款就是这种味道。
江胜连大笑不止:“是我给改的。我觉得叫‘苗老板’还不如叫‘凤老板’来得亲切,以后就叫‘凤老板’吧。钟老板,您觉得呢?”
钟子恒点头微笑,说:“我也觉得‘凤老板’挺好。”
“你看看,连钟老板都同意这么叫了。”江胜连甚是得意。
“那好吧,从今以后,所有人都得叫我‘凤老板’!要是叫‘苗老板’,我谁也不答应一声。”苗天凤说笑间,已经坐在了桌旁,正对面便是钟子恒。
三个人一起喝酒猜拳,聊聊曲艺,又讲讲故事,一直到深夜才散席。钟子恒很会喝酒,但他会控制住酒量,从来不会轻易喝醉。今晚或许是比较尽兴,居然有点微醉了。
黄天搀扶着钟子恒上了车,然后开车回钟家大宅。钟子恒觉得头有点晕,便躺在车后座上,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回到钟家大宅后,早已等在门口的唐佳玉将满身酒气的钟子恒扶进了卧室。她不免心生烦恼,不回来吃晚饭也就罢了,居然还喝醉了酒。幸好没有酩酊大醉,要不然得要她好一阵子的收拾呢。
黄天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要转身关门,却被突然出现的方义给吓了一大跳,“方义?你个臭小子,这么晚还不睡?来我这儿想干什么呢?”
方义嬉皮笑脸地跳进了屋里,“黄大哥,你白天总是那么忙,同住在一个大宅院里,我却都没机会见到你。没办法,只好晚上来串串门了。”
黄天瞟了一眼方义,撇撇嘴说:“臭小子,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方义见黄天正在猜测他的来意,便也不再遮遮掩掩了,“黄大哥,我来的确是有件事情想问问你,就是关于我姑姑受到惊吓那件事。”
黄天呵呵一笑,“你一来,我就猜到是来问这件事的。其实,这件事说简单也够简单,说复杂也够复杂。不过,等过几天张耘亲手抓住那个怪物以后,一切自然就会真相大白了。”
方义不觉心里一惊,忙问:“张大哥去抓那个怪物去了?”
黄天点点头,“是啊,他带了几个兄弟,都去山里好几天了,估计很快就能把那个怪物给逮住的。那家伙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来钟家大院里掳走八小姐,简直吃了豹子胆了!”
方义不觉紧紧皱起了眉头,他开始意识到,那个怪人现在一定有危险了!他得立刻去一趟山里找到张耘他们。
“你坐下来吧,我把那天在金禅寺山道后面发生的情况仔仔细细地跟你说一遍,就这一次,以后我可不会再对你重复说一遍了。”黄天关上房门后,拉过来两把椅子,示意方义坐下。
此时的方义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但又不想让黄天看出来,只好坐下来听黄天娓娓道来。
听完黄天的一番讲述后,方义再一次确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断:那个住在山洞里的怪人很可能就是当年的江明。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他就不能有任何危险,否则姑姑也就可能会有某种说不清的危险了。
从黄天房间出来以后,方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将六支飞镖和一把匕首全都插在腰间,顺便带上了那支玉箫,然后翻身越墙,出了钟家大宅院,直奔乌岭镇西边群山。
方义趁着明朗的月色一路翻山越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