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彩衣被罚,叶漫青是爽了,可也有人不爽。
只见那孙嬷嬷快步走上前去,把女儿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心疼地看着她被打肿了的脸颊,心中大骂叶漫青不识好歹。
孙彩衣在这潇王府中,自小就被娇宠着,如今却被打成这个样子,她恨不得代替女儿受罚,却知那叶漫青绝不肯饶恕她的女儿,这是个有仇必报的主。
因此她转了头,对赵玉潇道:“王爷,顶撞了王妃娘娘,彩衣她知错了,求王爷宽恕她,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这时,秋霜停下手,看向叶漫青,周围纷纷议论着的人们也都闭了嘴,生怕殃及自身。
谁都知道这位孙嬷嬷可是王爷的奶娘,王爷从小不被皇后待见,还是这位奶娘拉扯着长大的,王爷待她可比待皇后还亲呢。
眼瞧着新来的王妃是挺得宠的,但短时日内,怎么可能比得过从小就陪在王爷身边,把王爷带大的奶娘呢。
赵玉潇闻言脸色一冷,叶漫青也知道了他的态度。
“孙嬷嬷,你求情是不是求错人了?你女儿污蔑的可是本王妃,证据确凿,孙嬷嬷就算是想要求情,也该求本王妃,怎的反倒求到了王爷跟前?”叶漫青也不是吃素的,她可不想让这个她一眼认定的男人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孙嬷嬷被噎了一下,又看赵玉潇不像是要为她出头的样子,高昂的头颅在叶漫青跟前低垂下来,从未有过的憋屈感油然而生。
她看向赵玉潇,对方没什么反应,孙嬷嬷心中憋闷,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女儿求情:“求王妃饶了老奴的女儿吧。”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叶漫青勾唇一笑。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做错了事就得罚,凭着她污蔑本王妃的罪名,只是作为家中一个奴婢,如果不是看在她还是孙嬷嬷的女儿的份上,孙嬷嬷以为,光是掌嘴一百就够了吗?恐怕拖出去杖毙都是轻的。”叶漫青浑身气势散开,颇有一国公主的气势。
这话怼得有理有理有据,关键真的是孙彩衣做错在先,又被叶漫青掌握住了证据,就算孙嬷嬷有一百张嘴也辩论不过她。
“既然如此,老奴愿意替彩衣承受接下来的惩罚,请王妃责罚。”孙嬷嬷放下孙彩衣,跪得直挺挺的,仰头看向叶漫青。
孙嬷嬷在赌,赌她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一定不会看着她受苦。
果然,赵玉潇脸色都快要变黑了,只见他低了低头对叶漫青小声道:“爱妃,差不多该得了。”
然后放下筷子,只是冷冷地看向孙嬷嬷道:“孙嬷嬷快快请起吧,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不罚孙彩衣,但要对王妃行礼道歉,希望嬷嬷领回去管教好你的女儿。”
说着,那目光看向了孙彩衣,眸中意思非常明显。
孙彩衣哆哆嗦嗦,话都说得不利索,这些年来因为她娘是主子的奶娘,她从不把自己当做一个正经的下人看待,总存着一份念想,却不想今日被王妃欺负至此。
周围还有这么多下人看着,从前她都是趾高气昂的,今日被罚跪在这里自我掌嘴,脸面算是丢尽了。
她目光含泪,哀怨地看着赵玉潇,这个她深爱的男人果然要为他的王妃出头了吗?她这些年这片心,王爷想来也是看在眼里的,为何从来都不曾有一次这样替她出头?
这样的念想一起,越觉得她的内心像是有一百只蚂蚁正在啃噬着那样难受。
从来也没见过赵玉潇为了一个女人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却没想到第一次见他如此却是为了别人。
“对……对不起。”孙彩衣暗暗压下心中的滔天恨意,咬着牙,低着头说了一句道歉的话,声音细若蚊蝇。
叶漫青“啧啧啧”了一声,瞪大了眼睛没理她,反而问赵玉潇:“王爷,方才好像有只苍蝇飞过,嗡嗡嗡的好小声,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的苍蝇这种东西真令人讨厌,不如我们拍死她吧?”
孙彩衣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刚才说话小声了,这叶漫青不就是正在骂她就是那只苍蝇吗?还想着拍死她呢。孙彩衣紧紧咬着下唇,都快咬出血印子来,心中早已把叶漫青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还不解恨,只得提高了声音道:“王妃,方才是彩衣做错了事,请王妃饶恕彩衣吧。”
说罢,砰砰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周围人都觉得解气,一个个都在掩唇暗笑,有些人掩饰不住甚至笑出了声,只笑得那孙彩衣哭得更加委屈了。
赵玉潇冷眼瞧着周围一众人等道:“你们都是闲得发慌?”
周围人可不想主子的怒火都发泄到他们身上,急作鸟兽散。
孙彩衣头上磕出血来,赵玉潇眼瞧着这意思也够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都下去吧。”
孙嬷嬷领着孙彩衣走了,孙彩衣还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看向赵玉潇,只无奈对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看来你对这位奶娘的态度也不咋地啊。”叶漫青继续抓了个鸡腿啃了起来。
要是看重这位嬷嬷,方才就应该走过去把她扶起来,还替她做主了,哪知赵玉潇屁股都没挪一下。
赵玉潇没回她这句话,而是转了个话头,“本王府中,向来都是孙嬷嬷管事,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