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的两位朋友,听到他的解释后恍然大悟。
“也是,换我时隔多年吃到最爱的美食,也会痛哭流涕。”
“这么说老梁还算矜持的?”
两人说笑间,这才尝到了第一口鸡豆花。
静默,持久的静默。
足足几分钟过去后,才有近乎叹息的声音响起。
“我是第二次吃永年楼的鸡豆花了,可吃到的感觉,却和第一次完全不一样,明明味道是类似的……奇怪啊,到底是为什么呢?”
“真正的大师手艺就是这样,哦不,这手艺,简直就是厨神!老实说,我觉得这味道要比蒋老的鸡豆花还……”
后半句故意压低了声音,偷偷瞄了眼老梁。
害怕被老友就地暴起猛捶。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
被捶一万遍,他也要说这碗鸡豆花要比蒋老的鸡豆花稍胜一筹!
“我听到了。”
说这个话的人居然是老梁。
两个朋友讪讪笑道:
“我、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老梁出乎意料的平静。
“是那意思也没关系,在我这里,这碗鸡豆花的水平也足够和蒋老平起平坐。”
老梁展现出难能可贵的理智,让两名朋友都惊呆了。
怎么回事?
老梁这个蒋老的忠实脑残粉,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难道他不是蒋老的绝对拥趸,但凡有人说蒋老的一句不好,就能跟斗鸡似的蹦起来跟人干架吗?
两位朋友一度以为老梁失心疯了,想要把他拉去医院精神科看看。
……嗯,当然,是细细品完这碗鸡豆花之后。
老梁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
的确,蒋老的鸡豆花是他心中第一,这个地位永远无法取代。
因为它代表的不仅是记忆里的绝对美味,还有那段无法回头的年轻时光。
那时他为了一口吃的,天南海北地飞,仿佛拥有着无限的精力和旺盛的好奇心。
他也以为自己永远都会如此。
结果呢?
他已经多久没有千里迢迢坐几个小时的飞机,就为了吃一口刚从湖里打捞出来的新鲜三虾面?
时间凝固了他的记忆,也带走了他对美食的探索欲。
但是,吃到这一碗鸡豆花,他联想到的,是生机勃勃,是兴致盎然。
连他心底消失已久的好奇心和探索欲,也跟着燃烧起来。
一旁的两位朋友,没空过多关注老梁。
短暂调侃后,他们继续沉浸在鸡豆花带来的美味震撼里。
一边震撼,一边感动。
不可思议啊不可思议,一个20多岁的年轻厨师,居然能够胜过蒋老这样成名多年的川菜泰斗?
这对厨师界来说,绝对是个震撼级别的超级大消息。
但对食客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朋友满脸都是幸福,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
“这样厉害的厨师,这么年轻,又在燕京……未来几十年我们的嘴巴可以不用愁了哈哈哈!”
另外一位朋友泼了冷水:
“你忘了,这位厨师是个明星,人家来永年楼只是拍综艺,不是正经就业,说不准以后就回去拍电视剧了。”
朋友如遭雷劈。
殊不知,老梁比他们还要激动。
“那怎么行!”
于是,在吃完饭后,老梁非要亲手写一封信给鸡豆花的厨师,诚恳讲述了他和鸡豆花的缘分,并以食客身份表达他与旧日记忆重逢的感激。
写完了仍然觉得不够,还非要他的作家朋友帮忙润笔。
这洋洋洒洒的,写了上千字,足足三张信纸出来,塞到信封里,拜托前台转交给厨师。
在那信封上,以最真诚的心意,一笔一划地写出——
南枝师傅收。
您最忠心的食客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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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中午忙得脚不沾地,再次重演昨天三名助手帮忙的场景。
到后来,她炒油爆双脆都不需要做倒油、涮锅等杂事,只用站在灶台上开炒,炒好后出锅,然后剩下的全都交给其他人处理。
整套流程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配合默契。
简直像是精密运转的机械,连齿轮的咬合都是准确无误。
还别说,细看下来,有种行云流水的美感!
【真是开了眼界,原来真正的厨房主厨这么厉害!】
【这算什么?我以前看过纪录片,说是古代御厨连捏肩捶腿都有专门的小厮!】
【也不看看我枝姐给永年楼创造了多少营收!偷偷笑着知足吧。】
【谁还记得咱们《幼崽》最初是娃综版变形计?】
【啊,梦回第一期黄金蛋炒饭!】
【南枝又收到了一箩筐的信件和礼物,这简直就是在追星啊!】
【换我我也追!毕竟追星可能塌房,但枝姐的手艺是永远的神!】
【所以到底什么时候能换我上去吃啊!你们一个个的还没吃够吗?指指点点!】
……
中午营业时间终于结束,南枝紧绷的肩膀随即放松,难掩疲惫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