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突然来到饭堂,这吃食自然不能像普通陆家人一样。陆家族老紧急窃窃私语后,想让陆怀书通知灶房,给县主单做几个她喜欢的菜。
陆怀书过去问县主都喜欢什么菜时,县主却拒绝了:“我既然已经嫁入陆家,自然是要与大家吃一样的食物,单做就不必了。不过若是可以,以后每月逢十五,我想从我嫁妆中取出一些钱来,给我们族中年六过花甲的长辈多添一道菜。”
她问过陆怀铭了,陆家年过花甲的长辈并不多,且大多牙口不好,吃不了什么特别好的东西。
但她这话一出,陆家族老便纷纷露出欣慰的神情。如此孝顺又不嫌弃陆家的县主没有娶错,他们陆家有福了。
罗氏的神情更是欢喜自得,她嫡系大房,终归是要站在陆家顶峰的。
既然不用单独给县主做菜,那晚饭便按正常时辰开始。
不得不说,陆家的饭食,可真是一言难尽啊。
每人一碗糙米饭,糙米饭可以多添,但那黑乎乎的一小碟酱菜,还有水煮时蔬加豆豉,不大让人有多添的欲望。
县主的菜里,已经比旁人多了不少肉碎了。
但那肉碎,还不如没有。肉碎看着怪怪的,不省得是什么部位的肉。
县主顿时毫无食欲,有一瞬间的后悔。
可自己夸下的海口,便是含泪也要吃
别人可都看着她。
县主面带微笑,以手遮脸,咽下一口糙米饭。
幸好,她今天特地饿过了,还不算很难吃。
要想成大事,就要吃比别人更多的苦。县主如此在心中鼓励自己,将筷箸伸向酱菜,面带微笑的将酱菜吃了下去。
赵玉容一直盯着县主,看到县主神色不改地将酱菜吃下去。
呵,这破落户县主,是有几分意思。
县主此举,在陆家族人心中再度获得无数好感。
一顿饭终于吃完了,县主面色不改。
陆家族老正要离席,县主站起来:“各位族老且留步。”
县主屈尊降贵的来饭堂,自然不会单纯的只是用饭。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县主。
县主笑道:“如今怀铭、怀熙和怀意都已经成亲,这家主之位……”
县主这是要替陆怀铭争取家主之位!
其实陆怀铭娶得县主,好些陆家人早就认为,这家主之位,非陆怀铭莫属。但这种事情吧,别人提出来是一回事,自己提出来,便不是十分妥当了。
一时之间,众人神色各异。
赵玉容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却听得县主道:“陆家家主的候选人,我推荐怀熙。”
赵玉容愕然。
不光她惊讶,饭堂里陆家人神情俱十分微妙。
没想到县主竟没有推荐自己的丈夫,而是推荐陆怀熙。
这就显得县主的胸襟十分的大度。
罗氏也十分的愕然,不知县主为何如此说。难不成县主是想自己的儿子一整天都陪着她,什么都不干?
这可不行!
“敢问县主,为何推荐怀熙?明明他的赏花会,办得一塌糊涂。”说话的是陆承健。
有人提出疑问,其他人顿时纷纷附和:“是啊,是啊。怀熙的赏花会,办得一塌糊涂,连怀意的都比不上。倘若县主推荐怀意,倒是还有几分道理。”
“而且,赏花会办得最好的是怀铭啊!他办的赏花会,离州城中的民众,无一不争相来看怀铭的赏花会,交口称赞不已!”
“县主可是顾及自己是怀铭的妻子,是以才不敢说让怀铭做家主?”
“那是自然,虽说举贤不避亲,可县主心地良善,自是还要顾及族中手足情谊的。”
陆山棱目光闪烁,县主不愧是县主,不过一句话便获得陆家大部分人的好感。
有人大着胆子道:“县主,我们都觉得怀铭比怀熙怀意做得好,怀铭做家主,乃是我们陆家之幸。”
罗氏如今也明了,她这县主儿媳,原来分外有心计。
不过看着陆家大部分人都向着怀铭,她不禁内心欢喜。看来怀铭的家主之位,是稳了!
县主自然不会立即答应,而是推托道:“怀铭以后,或是要与我回京师省亲,这京师遥远,一来一回的,颇是耗费时日。到时候,他远在京师,若是族中有事,他如何能处置?”
原来县主真的要带怀铭回京师省亲!是以她才让她的侍女教虞氏与赵氏规矩。
可县主为何要带虞氏和赵氏回京师省亲?
有人大声道:“县主与怀铭回京师省亲,与怀铭做家主并无冲突呀!只要怀铭将事情安排妥当,族中事务照常进行便可呀!”
“是呀是呀。”陆承厚还不是昏迷了许久,这族里没有家主主持事务,所有的事情仍旧一样照常进行啊!该吃吃,该睡睡,该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