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嫁进陆家来了,那便得遵守我们陆家的规矩!”陆仙虽年纪小小,又是女子,但脑子里对女子的条条框框一点都不少。
“阿仙!”小朱氏听到动静,也赶紧从屋中出来,“你哥嫂屋里的事情,你莫要掺合!快快跟我回去!”
“我偏不!”陆仙昂着头,“她只要一日还是陆家妇,便得遵一日陆家的规矩。”
陆怀意皱眉,陆仙喊得很大声,这是要将旁边的人都喊来瞧热闹吗?
他沉了脸,厉声道:“阿仙,赶紧回房去!”
陆灵默默的走出来,拉着陆仙:“阿仙,回来。”
人人都护着赵玉容。
陆仙越发的不甘心:“哥哥,她连房都不让你进,你还偏向她?阿娘身子不舒服,她不伺奉阿娘便算了,连妻子最基本的事情都没做好,哥哥娶她有何用?”
“阿仙!”陆怀意皱眉,他这妹妹,越说是越过分了。
赵玉容的房门忽然打开,青梨和绿柳赶紧帮姑娘拦着。
赵玉容散着一头如瀑青丝,娇美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讽刺:“阿仙姑娘问得好呀,你哥哥娶我有何用,这门亲事可是县主指的婚,我已遵县主之命嫁过来,却不知阿仙姑娘对我意见如此之大。阿仙姑娘不妨去问县主,为何偏偏要促成这一段姻缘。还有,我本性如此,若是你哥哥不喜,便叫他与我和离也是可以的。”
哼,县主想磋磨她,她不都喜,这黄毛丫头竟想骑在她头上拉屎。
她是谁,她是赵玉容,赵家自小就娇养着的千金。她本就心高气傲,在亲事上连续跌倒两回,已经叫她窝了一肚子的火。
这陆仙偏生要嫌命短的撞上来,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陆灵闻言,赶紧掩了陆仙的嘴往屋里拖去。
小朱氏更不敢久留。她原本就是个想着要见县主都吓病的人,如今见赵玉容咄咄逼人,说起来话气势汹汹,竟有几分县主的气势,不禁又觉得肚子一阵绞痛,捂着肚子赶紧回房去也。
陆怀意赔笑:“阿容,都是我的不是,没有管教好阿仙。”
赵玉容一点都不受他的歉意:“的确是你的不是,大晚上的,叫我受个黄毛丫头的气。对了,我的丫鬟随我过来,是伺候我的,不是到你陆家来做苦活的。是以明日,我的丫鬟不会再去干一丁点的活。我可不似虞氏那般,不用做活偏要上赶着做活。”
陆怀意笑道:“那是自然。阿容,都是我的不是……”
回应他的,是紧闭的房门。
青梨和绿柳对他一脸怒视。
陆怀意讪讪的笑了笑,正要离去,房门忽然又开了。
陆怀意还以为是赵玉容回心转意,却听得赵玉容道:“今日你们陆家的人来拿走了我一半的嫁妆银钱,陆公子还是快快想法子弥补与我罢。”
她说罢,又毫不留情的将房门给关上了。
屋中陆灵仍旧紧紧地捂着陆仙的嘴巴。
直到外头没有动静了,陆灵才放开手:“阿仙,你这是作甚?”
陆仙忽然哽咽了一声:“阿姐,我,我不过是想替阿娘鸣不平,我这也有错吗?她嫁过来,不就得伺奉阿娘吗?”
陆灵叹了一声:“阿仙,那位嫂嫂,虽是商贾之女,可金尊玉贵的,你瞧着像是伺奉啊娘的吗?她身边,都有四个丫鬟呢。”
陆仙很不服,十分不服:“便是天之娇女,不也一样要伺奉公婆?这可是王叔母在空隙的时候,教导我们的。”
“阿仙,你着相了。”陆灵缓缓道,“你没看到哥哥看向嫂嫂的眼里,全是爱慕吗?”
陆仙怔了怔,须臾后苦涩道:“也是,嫂嫂生得好,又十指不沾阳春水,娘家还有钱,哥哥自然是向着嫂嫂的。而我们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帮不了哥哥什么,哥哥自然不会向着我们。”
陆灵摇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早些歇罢,你干了一日的活不累吗?”
陆仙在狭窄又吱吱嘎嘎响的竹床上睡下,想起那日嫂嫂的嫁妆送过来时,那漆得油光发亮的厢式大床,还有躺起来十分舒服的罗汉榻,还有好些各式各样她都没见过的家具,让她对自己的婚事也有了一些向往。
将来她出嫁时,阿爹阿娘也会给她备这些吗?
倘若她将来嫁的也是个穷鬼,她可是也要过着像阿娘这样愁云惨雾的日子?
少女的愁思多如牛毛,最后变成了光离古怪的梦。
次日虞香珠醒来时,浑身上下酸痛不已,连动弹都不想动了。幸好时辰还早,还没有到陆家用早饭的时辰。
偏生陆怀熙又凑过来,大手才搂上她的细腰,就被她给打了回去。
虞香珠还不敢大声说话:“我的腰都快断了。”
陆怀熙心生愧疚:“都是我的不是。”
他轻轻的替虞香珠按摩起来。
虞香珠本想说不用,但他按着的确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