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及于此,他轻叹了一声:“只是昔日老夫陷于魔障之中不可自拔,
误杀了亲子不说,还残杀了诸多同门,更连累师尊为了点醒我而大耗心力,以至早逝。玄鸿,本来老夫闭关之前,早已为宜文等诸多弟子准备了不少自保之物,但却不料此次四海殿与以往完全不同,各族化神为一己私利,竟驱使金丹以为血祭,施展仪轨召唤大能修士跨界而来。”
“我们没得选,他们也没得选!”曹魏语气淡淡地说道。
“是啊,那些大乘尊者便是身在界外太虚之中,但在心念之间也能跨界击杀那些化神修士,他们没得选。可你也是亲身经历者,难不成心中真无半点怨言?”灵衍大修士叹道。
一听此话,曹魏闭上双眼,轻道:“忿怨是最无力的情感!凡是力不能及处,便是命!可晚辈不认命,活下来了。不过福祸相倚,若不是各族化神身受重伤,氏族也不会有破局的机会。”
“玄鸿之所以答应老夫来灵衍宗,想必也是静待时机吧?等氏族修士一出世,玄鸿有氏族化神庇护,想必从此无忧了。”灵衍大修士缓声说道。
“无忧?求人不如求己,不必将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曹魏神色平淡地说道。
闻言,灵衍叹道:“你这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不过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老夫苦心孤诣千年之久,方才栽培出了宜文他们十三个看得过去的后辈,却几乎尽丧于四海殿中,只剩下子安一人苟全了性命,却躲不过天劫。”
在那四海殿中,灵衍宗明面上看似只损失了林宜文等九位金丹修士,但还有潜伏在暗处的四人之中,到头来也只活了孟子安一人下来。
可惜了,最后此人还是陨落在了天劫之下。
而就在此时,孟子安却一下子凑上前去,咧嘴笑道:“老祖,子安还在啊,不如将你心形归于我身?”
一听此话,那灵衍大修士笑问道:“玄鸿,这是你的意思?”
“这家伙脑袋有问题,前辈不用搭理他!前辈舍五脏宝石,弃两千余年修为,以此了却了心中对丰山的愧疚之情,只留了一线生机在身,破而又立、向死而生,如此心志何其坚韧。前辈若是融于子安道友之身,他未必能将前辈这心神印记完全磨灭,但或许能借前辈之力挣脱晚辈的血契束缚。”曹魏神色淡淡地说道。
言及此处,他叹了一声:“届时晚辈纵然万般不愿,但也只能下狠手将此隐患除去。这一具元婴化身的损失,晚辈到时候自是找宗门偿还。”
“玄鸿莫以为老夫留此手段钳制于你?”灵衍大修士问道。
“这般手段还钳制不了晚辈,想必前辈也明白!”曹魏轻声说道。
此话刚落,灵衍大修士轻挥了下手,袖起袖落间,这方灵壶福地天色忽然一下子暗了下来,日星隐曜、山岳潜形。
在阴风怒号之中,只见整方灵壶福地上空宛如被巨斧劈开一般,污浊的黄水倾泻而出。
灵衍大修士轻道:“老夫既然敢寻你过来,便不怕你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你是聪明人,想必也明白。今日让你见识一番我灵衍宗的底蕴,也好叫你熄了不该有的心思。”
此话刚落,只见在那宛如黄泉的悬天飞瀑之中,一座通体漆黑的山峰从中缓缓浮现而出。
曹魏缓缓起身,站在祭台边上,沉默地凝望着那黄泉飞瀑与其中的黑山。
此山不过千余丈高,但在半山腰处的悬崖峭壁上飘荡着数千道白影,在那白影之后是密密麻麻的棺椁。
只见那棺椁一半藏于崖穴之内,一半悬空在外。
见此,曹魏轻道了一声,问道:“通幽之法,地仙之穴?”
一听此话,灵衍大修士朗声笑问道:“怎么,难不成以为本宗《太阴炼形当真缺了那最为精妙的通幽之法?云海那老小子叫你不要透露半个字,却不料本宗长辈早已寻得太阴道人遗留在下玄界中的一处洞府,从中补全了所缺!”
“宗门底蕴尽在此山之中吧?”曹魏催动神念感受了下那数千道白影,其中竟有数十道散发着元婴层次的法力波动。
不过更令他忌惮的是,在那数千棺椁,隐约所外泄出来的煞气,凛然至极,显然在棺中藏匿着大凶之物。
曹魏所催动的神念碰触到峭壁最上方的一具棺木之时,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被某种存在强行吞噬了一般。
见此,曹魏轻皱了下眉头,暗道了一声:“此棺之中的炼尸只怕不下于大修士。”
思绪之间,他会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说道:“不愧是传承四万余载的大宗,仅仅所展露出来的底蕴便如此渊厚了。传闻贵宗灵衍祖师乃是一位化神修士,崖壁顶棺莫不是他的遗蜕?”
“没错。”灵衍大修士轻点了下头。
闻言,曹魏轻叹了一声:“也难怪前辈丝毫不担心了!不过此黑山才是攻伐之宝啊,若不是下玄界中的天地限制,数万载蕴养下来,此山只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