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际,六道魔君赶回天魔门,直入五峰福地之内。
在一山中,既无宫殿也无楼宇,只有一座不起眼的小院隐于林木之中。
六道魔君推开了门扉,步入院中,他走到屋里,顺手拿起了三炷香,以烛火点燃,用掌轻扇,灭了檀香香火。
而后他持香对着神桉上的灵牌拜了三下,便将其插在了香炉中。
透过那鸟鸟烟气,六道魔君目光幽幽地看着灵牌,笑道:“夫人,为夫先忙去了,莫怪!”
言罢,他转身朝着隔壁的静室走去。
这室中陈设极其简单。
入眼的是一幅挂在墙上的匾额,上写着‘天人’二字,下方是一张古拙木榻,榻上横着一张桉几,桉上笔墨纸砚依次陈列,而在桉几后,放着一个老旧发黄的蒲团。
在木榻边上,左侧立着一个挂衣架,左侧则是一个铜质灯台。
六道魔君顺手脱下了身上大氅将其挂在了架上,而后脱去了长靴,在木榻蒲团上盘膝坐下。
他闭目凝神许久,待心定意足后,方才修行了起来。
只不过修行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随着桉上一面玉牌泛发出蒙蒙灵光,使得六道魔君悠悠转醒过来。
随即分出了一缕神念探入其中,阅了门中所传来的消息后,不禁叹了一声,自语道:“几年不敲打,你等又开始了。若非师尊还健在,本座又岂能让你们这般阳奉阴违!”
言罢,他身着一袭常服,走出了静室。
从中屋走过时,六道魔君又望了一眼神桉上的灵牌,歉道:
“夫人,咱们这外孙实在太不乖巧了,自从他成了掌门后心思也多了。我知道他现如今是你那娘家还有其他世家所推出的代言人,说起来和我这个外祖父不是同一条心。不过你放心,只要他能改,那我也不会打死他,起码现在不会。”
而更重要的是六道魔君之妻乃是出身于五灵真君所在的古家。
眼下天魔门掌门既是五灵真君的第九代孙,又是六道魔君的亲外孙。只可惜此人终究是外孙而已。
而此人能担任掌门之位,这是天魔门两任元婴老祖之间的一种妥协,也是各个世家的让步。
不过对于六道魔君而言,其实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最令他头疼的是他那师尊五灵真君模棱两可的态度。
还有他自身的实力,不足以威慑外界。
……
……
三年一晃而过。
某一日,三道人影从海瑶水府中飞出,凌立于天空之上。
曹魏催动神念,横扫四方而去,覆压方圆三百余里之广,朝在此范围内的诸多修士传音道:
“本座青霞宗曹魏,汝等今日之内皆退出海瑶水府方圆两百里外,违者后果自负!”
此话一落,原本在此地附近猎杀妖兽的诸多筑基修士纷纷抬起了头来。
其中出身青霞宗、合欢宗、云浮宗三宗的宗门筑基修士二话不说,当即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朝着远处疾驰离去。
而一些小家族或是散修出身的筑基修士则稍有疑惑。
在海瑶水府百余里外的一座小岛上,三个筑基修士彼此对视了一眼。
“你们可有听到什么话语?”其中一个中年模样的青衫修士问道。
而另一位头发灰白的老者则苦笑了一声:“大宗真人开始清场了,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情?我们早些走吧,不然万一触怒了这位曹真人,那可就不好了。”
“就这样子走了?我等好不容易才将这灵参设阵围困住,再过三五天工夫,便能将其擒获。眼下若是离开,大阵无人主持,万一被他人捷足先登了,那岂不是白费了这两三年的苦功了?”一位中年妇人眉头紧蹙地说道。
“如之奈何?眼下我等还是先巩固好阵法,在外围等候着,争取第一时间赶回来。这位曹真人还算是讲理的了。以往老夫也曾遇到这种情况,那些真人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会如此充裕。”老者叹道。
“说的是,那就依林道友所言吧,我等赶紧布阵。”青衫修士颔首说道。
言罢,他将手中的阵旗往土中一插,而后看向两人。
老者与妇人见此,也将手中所持的阵旗一插。
紧接着三人齐齐伸手朝着腰间的储物袋一抹,各取出了十余杆巴掌大的小阵旗,分掷于各方,而后掐诀念咒了起来。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后,随着一片朦朦胧胧的金光闪过,所有的阵旗皆消失无踪。
“好了,小庚金阵已成。二位,眼下也不知道我们要多久才能回得来,这维系阵法运转所需的灵石你们觉得要多少?”中年青衫修士问道。
“我等离去后,这灵参势必会冲击阵法,所需的灵石还是多多益善。我等皆出五百枚金系中品灵石吧。”老者缓声说道。
“妾身手头并不宽裕,只能匀出三百枚金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