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
彭地一声,水花高高溅起。
贤思真君将鱼竿一扔,以衣袖擦了下脸上的水迹,而后转头怒道:“少白头,这次你过分了啊!”
“急什么,等下直接从江中抓几条,就当做自己钓上来的,如此不也一样?”六道魔君轻哼了一声。
“这能一样吗?”贤思真君怒气更胜了几分,仿佛自身尊严被人狠狠地踩在地上,还又来回碾了好几下。
“老子知道你急了,不过你先别急。那孟家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六道魔君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一听此话,贤思真君脸色顿时沉了几分,问道:“真要如此?如今孟师叔早已坐化多年,你就不能放过孟家一马?”
“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如今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苦苦求人的炼气修士了,那老家伙说得冠冕堂皇,说什么自古正邪不两立,一切都是为了书院,可暗地里以我父母兄弟姐妹为质,以我全族为要挟,有些事情做错了,那就要认!天不报,地不报,那我自己来!你以为你是谁啊,能时时刻刻在他们身边吗,能护住他们几年?”六道魔君赫然站起,脸色也阴沉如水。
“孟家现在是泽友当家做主,他们已经改了很多了。”贤思真君叹道。
“照你而言,改了就没事了,况且他们能改得了多少?这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真是荒唐至极。这孟家死定了,我说的!你现在若是肯退一步,那我倒是可以考虑放过孟家那些凡人。”六道魔君朗声大笑了起来。
笑声渐消后,他低声说道:“贤思,这不也是你想看到的吗?”
“此话何意,我可不明白。”贤思真君摇头说道。
六道魔君伸手搭肩,俯耳以言语诱道:“你这就没意思了。眼下书院那老家伙早已经坐化了,你又不用再看其他人脸色,现在可是大刀阔斧的好时候,那些世家也该退了,届时书院海晏河清,浩气长存!”
“瞧你这话说得,有如此好处,那你怎么不先动手?你天魔门那边的情况比我这里的好不到哪里去!”贤思真君冷笑道。
一听此话,六道魔君顿时松开了手,看了贤思真君许久,而后叹道:“贤思,你变了,比我变得还多!昔日那头角峥嵘,意气风发的好友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唉!”
“哪有不变的人?”贤思真君深吸了一口气。
话语一落,他脸色顿时沉了几分,怒道:“五浊情动之法,惑人心智,你可真行啊!”
“此话何意,我可不明白。那四十余年前之事你查清了没有?”六道魔君转而问道。
闻言,贤思真君摇了摇头,说道:“那些人做得很干脆,没有留下半点线索。不过……”
“不过什么,那我那些族人就这样子白死了?”六道魔君轻笑了一声。
“书院大阵虽然不是完全开启,但能避过探查且不留半点痕迹的,背后无非是其他道友在指使。”贤思真君缓声说道。
“废话!崇吾域元婴宗门世家还有散修那么多,老子难道一个个打上门去,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问他们是不是你们做的,这可能吗?”六道魔君说道。
“那你说要如何?”贤思真君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那些可是我的后辈,我的血脉族人啊!”六道魔君睁大了双眼,而后咬着牙说道:“得加钱!黄泉黑壤九斤!”
“什么,你抢劫啊!”贤思真君怒道。
“那你说要给多少?这要是少了,可对不住你我多年来的交情啊!”六道魔君幽声说道。
“谈钱的时候别说感情!这黑壤最多给你二两。”贤思真君说道。
“有你那么还价的吗?八斤。”六道魔君说道。
“三两!”
“七斤。”
“四两。”
“我最后再退一步,五斤是我底线了。”
“六两!”
“好,成交,拿来!”六道魔君欣然笑道,而后伸手过去。
见此,贤思真君眉头一皱,心中暗道:“这价开高了,亏大了,就算让这家伙动手弄死孟家杀鸡儆猴,也不用那么多黄泉黑壤。”
不过这话已经说出口了,他也只好取出了一小块黑壤。
六道魔君接过后,将其装在了一方木盒当中,而后极为热情地笑道:“若你要是再多给两斤,那孟家之事,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这买卖很值啊!”
“孟家听调不听宣,他们的死活,关老夫何事?”贤思真君冷声说道。
“你这心肠可比我还狠!”六道魔君笑道。
“半斤八两,那天哀如何死的,你我心知肚明!”贤思真君说道。
一听此话,六道魔君哈哈笑了几声,而后问道:“姚余那头老鲨鱼死了,如今元文、彩华、悟本、万化、应晨他们五个可还在铁狂渊中,对方经营了千余年的老巢,这里面的好东西定是不少,你就不打算过去掺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