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打什么哑谜?”
“你幻化一下,将头上的独角隐去,变成与你父亲一样的双角。我带你去见识一下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夔敖一听,虽然不明白曹魏要做什么,但很听话地运转妖力,将自身化作了一头寻常的青牛模样。
见此,曹魏落在了一座山丘之中,收起了飞剑,一人一牛朝着山下走去。
过了盏茶工夫,他来到了田间地头,走在了泥土小道上,见几个满脸风霜,衣着单薄的老农挑着稻草秆迎面走来,便开口说道:“老人家。”
这几位老农见来者是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人,连忙放下了肩上的担子,有些惧怕地说道:“公子是在叫我们吗?”
“正是,老丈这一亩地能打多少粮食?”曹魏面带笑容地问道。
“打个一石七八的谷子。”其中一个老农抖着腿,颤巍巍地说道。
“那可真不少,一年下来要是种个十亩地,打个十七八石谷子,够一大家子吃穿得了。”曹魏说道。
听了此话,几个老农彼此看了一眼,苦笑了一声,说道:“这山脚下那么大的一片地都是杜老爷的,我们种一亩地要给他一石谷子,哪能剩那么多?”
“那这佃租很高啊,都快六成了。”曹魏说道。
“不高,不高。”老农急摇着头说道。
其他地方七成、八成甚至九成的都有,六成的佃租已经算是菩萨心肠了。
“多谢老丈解惑,这是你等便分去吧。”
曹魏哪能不知道这些情况,只不过是问给夔敖听的。
他说完后,将手伸进袖中,心念一动,从储物袋中取出了几块碎银子,递了过去。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老者嘴上推辞着,双手却已经接了过去。
曹魏笑了笑,便带着青牛,继续朝前走去,几个老农连忙侧身让开了一条道来。
走了百丈左右,夔敖已然按捺不住,传音问道:“魏哥,一石七八的粮食要交一石,他们是傻了吗?”
“他们有得选择吗?”曹魏反问道。
“那要是打不了那么多谷子,他们能交得少一点吗?”夔敖问道。
“你说呢,那个杜老爷要是敢再减佃租,恐怕他一家老小也就没命了。”曹魏笑道。
其他地主都收到七成甚至九成了,而杜家还是坚持着六成,恐怕已经是犯了众怒了。
这些地主就指着灾年去放贷,然后再收一波土地,至于其他人卖儿卖女,对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而要是这种年景,持续个三五年时间,易子而食这种人间惨剧,也可以预见了。
“老爹说得没错,果然是好人不长命。”夔敖叹道。
“修桥补路无遗骸,杀人放火金腰带,这世道就是如此。走吧,等几年之后你我再回来看看,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情况了。我们赶紧将几座分舵走完,盖个印章,便去滨海之地瞧一瞧。海中的妖兽,我可还没见识过,不知与山中精怪妖物有何不同之处?”
曹魏可不打算靠着一己之力,庇护一方安宁。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等到各国打成了一锅粥,再重新安定下来以后,这日子也就又恢复正常了。只不过几百年一轮回,终究是免不了的事情。
……
……
三日后,曹魏已然从田间地头,坐在了软榻之上,在旁边一个身材消瘦的修士,衣胸袒露,举杯相敬。
殿中十余位娇媚舞姬,正伴着丝竹之声,翩翩起舞。
“柳道友,请。”曹魏手拿着白玉杯回敬。
各处分舵都差不了多少,无非是美酒美人,他看的玩的也都有些腻了。
不过这些终究是此地主人家的一番心意,为他与夔敖接风洗尘,也不好推辞拒绝掉。
“我等敬曹师叔一杯。”坐下桉中,有一中年人起身相敬。
其余十几个炼气修士也纷纷起身。
“坐坐,无需这般多礼。今日乃是柳道友设宴,你们应该敬柳道友一杯。”
曹魏身边一美人为其斟了酒,他持杯遥敬了台下的诸多后辈修士。
“舵主,请。”众人满饮过后,又倒上了一杯。
“平日里也不见得你们这些小家伙如此懂礼数,今日夔道友与曹道友不愿万里从宗门而来,柳府蓬荜生辉,你们再敬两位一轮。”柳明轩躺卧在美人怀中,醉眼蒙眬地说道。
在他们来时,此宴已经开始了,众人早已不知喝了多少坛美酒,换了不知多少批舞姬了。
至于夔敖早已躺在了锦榻之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听着对方的那打雷一般的打呼声,曹魏将手从美人怀中抽了出来,一手拿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推了夔敖几下,见它没有半点反应。不禁摇了摇头。
“柳道友,今日也喝够了,我先带夔敖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