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焘道:“有杨迁和那酸书生在,我倒是不担心,就是怕你辛苦。”
虞清欢道:“这算什么辛苦?游山玩水还差不多,我跟你说,我觉得我们好像在游山玩水,就连惊心动魄的时刻也没怎么遇到,别提多开心了。”
长孙焘柔声道:“尽说好话哄我。”
虞清欢道:“不是哄你,我是真的开心,这天下的女子,要不困于后宅,整日活在波诡云谲的环境中蹉跎年华;要不为了生计累坏了一副身子。哪有人像我这么幸运,可以和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起在外游历,尽管危机四伏,但也总能遇到能人异士帮忙化解,我其实很开心,因为我们走过的地方,都将成为我们俩之间美好的记忆,等以后老了回想起来,肯定会唏嘘不已。”
长孙焘道:“晏晏,我变成了草草,便不能与你分担半点,虽然我会醋,但你还是可以多依靠杨迁,我相信他能保护你,不许什么都自己扛,实在累了,可以直接把草草抓来挡在前面。”
虞清欢轻轻“嗯”了一声,她有什么可担心可害怕的?这个男人,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在用性命保护她。
不过她还是会听长孙焘的话,在需要的时候放心地依靠值得信任的人。
这一夜,长孙焘竟然没有变成草草,他揽着虞清欢,说了很多很多话,又叮嘱她许许多多,夫妻俩这才沉沉睡去。
翌日。
虞清欢为长孙焘换药擦身,又照顾他吃下易消化且营养高的食物后,她扶着长孙焘在房间里走了一会儿。
长孙焘已经变回了草草,尽管有时候疼得龇牙咧嘴,还是会笑着安慰她不要担心。
等长孙焘走累了,虞清欢照顾他躺下休息。
其实对于一个青年男子来说,这道伤口三天便结痂了,只是虞清欢很仔细他的身体,所以三天过去了,他还是被勒令在床上躺着。
等长孙焘睡下之后,她去隔壁找杨迁。
杨迁正在一旁吃东西,三梦孜孜不倦地给董实灌输圣人之言,董实很乖巧好学,竟也能忍受得了三梦那张嘴。
见虞清欢走进来,眼下还顶着两个黑眼圈,杨迁意味深长地笑了:“你家草草昨晚醒了?”
虞清欢没有理会杨迁的话,打了个哈欠,坐到杨迁面前:“我有事问你。”
杨迁放下包子,拍了拍手,一本正经地看着虞清欢:“什么问题?你问吧!”
虞清欢揉了揉眉心,然后整个人瘫靠在桌子上,眼皮不断往下掉:“呐,我问你,人真的有三魂七魄么?你说草草会不会是三魂七魄没有归位,所以脑袋才时灵时不灵的。”
杨迁道:“玄学这种东西,本就是子虚乌有的,我不怎么信,虽然大家都主张‘信则有不信则无’,但这个世上能窥破天机的又有几人?我师父为了推算国运,把命都折了进去,所以这玩意儿它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忽然对这些感兴趣了?活在只有正常人的世界不好吗?为何要妄图去解释一些偏离生活的事情?反正我不主张你接触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虞清欢睨了他一眼:“好好说话,通俗点讲。”
杨迁默了半响,最后道:“通俗一点讲,就是我不懂。师父说命师之所以这少,是因为玄学需要天资,而我恰好一点天资都没有。再者,就算是命师也不会轻言这世上有鬼神之说,你问这三魂七魄的问题,就算我师父他老人家再世也无法解答。”
虞清欢笑了笑,杨迁说得没错,这是个人 兽共存的世界,神神鬼鬼的东西,本该离她们十万八千里远。
不能因为她和长孙焘这两个异数,就断定这个世界有仙妖神魔,魑魅魍魉。
若是人人都能以人类之躯去窥探天命,那这个世界就该乱了,所以杨迁的师父,才会因为推算国运而折了命。
本不该问杨迁的,但她也想长孙焘快点恢复神智,昨晚那一夜畅谈,虽然长孙焘表现得云淡风轻,但她能听得出,长孙焘实际上是着急恢复的。
毕竟,长孙焘一定不放心她一个人,也必定不相信草草能够照顾好她。
不管她怎么想,要是长孙焘恢复了,一定会少为她担心,而她不想长孙焘太担心。
虞清欢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要来问你?是为了确定你真的是个傻子吗?”
杨迁不乐意了:“虽然玄学我不懂,但这相术我还是略知一二,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要倒大霉,你可要小心点。”
虞清欢抓起茶夹往杨迁手上一夹,杨迁顿时闪开,得意洋洋地道:“当本大爷的功夫白练的?”
虞清欢挑唇:“功夫白不白练不知道,但脑子却是白长的。”
说话间,虞清欢一把端走了杨迁面前的盘子。
杨迁哀嚎:“大意了,大意了。楚姑娘,还在下的包子!”
虞清欢才懒得理他,端着东西便走了。
三梦语重心长地教育董实:“区区告诉你,一定要引以为戒,做人千万不能像楚姑娘这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实在有伤风化。还有,那粗鲁的性子也不能有,我们读圣贤书的,要端方有礼,进退得宜,自己的言行举止都要约束好。”
董实似懂非懂:“沈先生,你在说楚姐姐既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