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徽宗,特别高兴,举着他的特用七宝杯,说:“曾三呢,你安排的非常周到,并且也很快当,朕很满意。今儿晚上这宴会呀,是朕就位太上皇以来最丰盛、最满意,并且有江南风味的一桌盛宴哪,朕要奖赏你。一时之间呢,朕也没有什么很好的东西作奖品,就奖你这只七宝杯吧。你可知,这只七宝杯价值几何吗?”
这只七宝杯是从京城专门带来供徽宗专用的。曾空清从没见过这样价值高昂的酒具,自然不知价格,就很是惶惑地摇头。张宁凑过来说:“皇上,这支七宝杯,您可是一直用着的呀,价值八千贯那!”
在座的所有官员都大吃一惊。天哪,八千贯!相当于曾大人近两年的薪俸呢!
徽宗看着众人惊愕的样子,就郑重地把七宝杯先高高地举起来,然后缓缓地往下降低高度,降,再降。杨光华见曾空清只顾呆呆地看着徽宗手上的七宝杯,就悄悄地从后面捅了他一下,又轻轻地说:“去接呀!”
曾空清这才赶忙离座走到徽宗近前,“卟嗵”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又直起腰来,双手接过来,捧在手心里,边说三声:“谢太上皇!”,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上,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坐了下来。
见曾空清坐下了,徽宗接着又说,“待朕向当今皇上书信举荐你,你的品级现在是几品呀?”
曾空清说:“正四品。”
徽宗觉看了看杨光华,问:“光华,你看这曾三应该提拔个几品呢?”
杨光华干脆在说,“全在太上皇您了,太上皇一言九鼎。”
徽宗便说:“好吧,肯定是要再提拔一步的,朕向当今皇上书信提议,等待好消息吧。”
曾空清自然又站起来高揖行礼,满场喜气洋洋气氛十分热烈。
自此,徽宗在镇江专设的行宫里住了下来,一切生活待遇都按照皇上的标准,吃的喝的用的,镇江没有的,就派人四处采办,而徽宗身边的人呢,除了杨光华主持太上皇所有的事项,张宁担任了内侍总管,邓善询任副总管,高俅、童贯,一人管军队应对外部突发事件、一人负责保卫和护卫,包括太上皇近身警卫。
当然啦,徽宗也没有什么大事可做,无非就是每天上午到镇江的各个景点逛一逛,到江边看一看、望一望,常常触景生情,见物言志,也留下了不少的墨宝和词作。在这里,徽宗可以说过得悠闲自在轻松快乐。每到晚上,从到镇江的第一晚上起,曾空清就安排专人给徽宗找来了当地小美女。第一晚因时间仓促只找到了一个;次日早上张宁告诉曾空清说,“镇江的美女,太上皇很欣赏,很喜欢,若能行,多找几个;或者每天呢,送过两三个也行。抓紧再腾出几间房子来,送来的这些女孩呢,就都留在这里住着。太上皇喜欢回味。”
这样,就连李明妃也只能退居幕后去彻底休息了。徽宗每天晚上要临幸一到三个小美女。张宁还给曾空清定了标准,最大不得超过十八岁,小的嘛,十四岁为下限,至于每个女孩的出身,概不讲究,只要貌美就好。徽宗的夜生活自然也就过得非常的快乐幸福,他觉得丝毫不比自己当皇上的时候差,并且这感觉好的很,他竟然想干脆就常住在这里算了。
可住了三天,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太上皇,儿子当皇上,这太上皇不能什么事也不管吧?若丁点事都不管不问,那自己这太上皇岂不是太没价值、没存在感了?他想到自己一时紧急忙慌的把皇位传给了儿子,为了顺利传位给儿子,当时曾经给三省和枢密院下旨说过,自己退位后,除了道教的事情,其余的军国大事自己一概不再管。可这几天一安静下来,休闲了这两三天,就觉得心里不是这么回事儿,竟然常常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适感往脑门上涌,究竟是什么感觉,自己倒也说不清,但能清楚的是,这种怪怪的感觉就是缺少君临天下号令百官的那种滋味,于是就对杨光华说:“光华呢,你让人专门询问一下京师那边,桓儿他们怎么样?另外呢,咱们既然在江南,朕恐怕也不能只在这里呆着,也得做点事儿吧?”
杨光华答应着,很快就写了个方案,让徽宗看。徽宗看了看说:“行,就这样。朕有事做,心里才能充实,也才好受嘛。看来,还是做皇帝的感觉好。”
于是,杨光华就以太上皇的名义,接连下了三道诏书。第一道:凡是淮南、两浙要寄达京师的文书,一律不得放行,都要听候太上皇的安排;第二道:江东路以及各州的将兵,都不得随意调动,如有调动等事项的,需申奏太上皇获准方可进行,同时向镇江扬州泗州等处所行的文书,还有派遣赴京的官吏差役等,都需像太上皇奏明方可成行,否则将追究守臣之责;第三道:东南一带勤王的军队,一律留在镇江驻防,保卫太上皇。
其实杨光华在替徽宗拟这三道太上皇诏书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分明是跟皇上争权夺利的行为,这也是太上皇不应该做的,而也是皇上所最不容许的。但既然徽宗有想法,不想做那种无所事事的标准太上皇,杨光华当然要满足他的要求,正好也看看他们父子是如何狗咬狗、相互掐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