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在朝野上下热切的期盼中到来了。按照规矩和惯例,中秋节要放假一天,从皇上到衙役,所有的公职人员都在家里,与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地吃月羹、赏明月、看花灯;更有豪门世家书香门第,还要举行赏月赋诗作词活动。
可是,宣和四年的这个中秋节,朝廷下了通知,在京的朝廷官员,包括开封府的官员,一律不放假,统一过一个特别的中秋节:参加由皇上亲自出席、朝廷举办的“艮岳开园暨万人大团圆”盛大活动。
自然了,这样大规模的活动,安保工作压力山大。高俅麾下的御林军、杨光华手下的皇城司官兵,还有开封府的厢军、以及巡检司的警察,全部上阵。京城四门加强保卫力量,而艮岳和延福宫的角角落落,特别是皇上要经过或者出席活动的场所周围及皇上周围,既有穿着军装和警服的警卫及保卫人员,也有穿便衣的暗中保护力量。
杨光华作为这次大型活动的总指挥兼现场总司仪,心里非常清楚,绝不能出任何问题。
有人可能不解,安保出问题,除掉了徽宗,对杨光华来说,不是正中下怀、求之不得吗?这种想法未免太幼稚太单纯、也太理想化了。事实恰恰相反。
若除掉一个徽宗,就能达到目的,杨光华跟徽宗朝夕相处二十多年,既有充足的时间,也有充分的条件,更有万无一失的把握,作为集文治武功于一身、机敏果敢的杨光华,不需任何助力,可以说不用吹灰之力,早就解决了,何必还要等到现在?
试想:若把徽宗送上了西天,赵家马上就会推出一个新的皇位继承人登基成为新皇,有子立子,无子立弟。不管立谁,总之新的皇上马上就会登基就职。江山依旧、王朝依然,只不过换了一个当家人。换上任何一个新的当家人,一朝天子一朝臣,杨光华还有什么用处?他的目标还怎么实现?而李煜的最终目标是什么?要雪国恨报家仇,赵家王朝灭不了,赵家的人依然风光无限,何谈实现愿望和最终目标?对此,杨光华作为前世皇上,今生的皇上第一大秘,自然清楚得很。他就是要保着徽宗、宠着徽宗、激励着徽宗,沿着花费了二十多年功夫铺就的道路前行,最终走向自我毁灭,从而带着他的家族、他的大宋王朝彻底毁灭。到那时,任凭什么人、什么力量都无法阻挡,更无法挽回。而这个毁灭,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灭亡,而是赵家王朝的毁灭,最终改朝换代。至于换成谁家做皇帝,江山再由谁来坐,那已经不是李煜所关心的了。而他,在实现最终目标后,则可以完满地撤退,告慰后唐李家列祖列宗。
正因此,杨光华对徽宗的事、朝廷的事,二十多年如一日,始终如一地格外谨慎格外小心也格外努力格外尽心,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点滴的轻慢,更不敢有任何大意和放松。
八月十四下午,杨光华和蔡京,带领高俅、何执中、蔡攸、梁师成、王甫、翰林大学是江上云、太常卿刘飞鸿等朝廷重臣组成的活动组委会成员们,来到艮岳,按照议程的安排,对活动的各个环节,特别是十五下午的开园仪式、晚上的祭月、皇上向有功之臣颁奖等重要环节的彩排,进行了最后的检查验收。一直到下班时间过了半个时辰,他们才从艮岳离开,杨光华和蔡京相视一笑,均表示满意,可以放心了。
之后,其他人都各自回家吃饭。只有杨光华,到朝廷饭堂草草吃了点饭,就匆匆往徽宗的会客厅赶来。
当他走进延福宫的大门,经过办公大厅,快到皇上的会客厅时,惊奇的发现,一个窈窕淑女,跟着张宁,风摆杨柳般,袅袅婷婷地走在前往徽宗卧室的路上。虽然那女子是朝前走,背着杨光华,但杨光华从背影就已经看出,那是沈婉。哈,顿时他便明白了,中秋团圆节的前一天晚上,皇上要先跟这个女神级的美少女共度良宵先自团圆一把,要先行好好欣赏一下沈婉那美仑美奂的圆月了。
因为他们一行人,验收完毕的时候,就已经早过了下班时间,所以他生怕来迟了,让皇上等。幸好,当他急急忙忙赶到皇上会客厅的时候,皇上还没有到。皇上不到,杨光华自然不敢坐,就站在门口外面一侧,静静的恭候着。客厅里灯火辉煌,小太监们进进出出,在忙着他们该做的事情。
皇上来到之后,杨光华把他们验收的情况详细的做了汇报。徽宗表示很是满意。但明显看得出,徽宗有点心不在焉。徽宗说:“光华呀,有你和老蔡京,这些事情啊,朕就放心哦。不过呢,明天的活动,还有两件事,朕要特别叮嘱你。明天是团圆节,皇后和嫔妃们要全程参加活动。从明天下午的开园仪式起,直到晚上全部活动结束,朕要让沈婉一直陪在身边。安排好她的座位,要仅次于皇后,在其他嫔妃之上。沈婉是江南人,他对菊花也好,桂花也好,有研究有心得,朕专门跟她探讨过。她可不是只会卖团扇,也不只对菊花和桂花有研究有心得,她的文学、音乐素养也颇深。至于以什么身份?不要管那么多,就让他在朕的身边。皇后不是不赞成朕跟她在一块吗?朕就是要让皇后看看,这个沈婉的文学素养、音乐涵养究竟有多高多深?朕为什么会如此的欣赏她,喜欢她,钟爱她?也要让其他嫔妃都知道。朕就是要让她们知道,朕喜欢的东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