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华知道,这段时间徽宗心心念念的,就是想的这几大工程早日大功告成。一大早何执中和方庆就都来报喜,杨光华本想把这喜讯早早的告诉徽宗,可上午徽宗从歌舞厅看完跳舞,就直接带着杨戬和张宁到饭厅吃饭了。杨光华站在办公大厅的门口,看到徽宗只跟他摆了摆手,就走了过去,可以看出,徽宗心情大好。杨戬稍停了一下脚步,告诉他,下午皇上还要继续看,还有更好的。
搬进延福宫之后,徽宗有了一个最大的便利,就是吃饭办公以及娱乐都在延福宫里边。杨光华听到杨戬的话,就只好转身去朝廷饭堂吃午饭。
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大厅的时候,正好看到杨戬从皇上的饭厅出来。杨光华就顺便问道:“下午皇上大概什么时间能看完?”
杨戬回道:“啊,可能要一个下午。张宁又从樊楼找来了几个漂亮的歌女。皇上说下午听他们唱曲,舞蹈就不看了。不知道唱得怎么样,也不知道能唱多久。”
说罢,就去准备皇上午休的事情了。
杨光华就想,这个张宁,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不但能像梁师成杨戬一样伺候皇上的吃喝拉撒行坐卧,而且还能从樊楼找歌女。看来,又是一个另类太监啊。
杨光华一边想着就回到了办公大厅。稍事休息,便开始翻看奏章和各地上报的材料。他看到最近三天报上来的材料,最多的是反映两件事,一是这一次进献古器古鼎之后,除了朝廷已经下诏委任为官员者,和已经委任而没有实职的人,个个趾高气扬,膨胀的不得了,甚至有人仗势欺人,为祸乡里。二是挖坟掘墓的寻宝之风仍然未了,有的地方甚至把城镇的一些老房子老建筑都扒掉和挖翻了。
看完这几份材料,杨光华就想,反正皇上下午又要听一下午的歌女唱曲,干脆就让身边的小太监去叫来了张商英。
张商英一到,杨光华就把那几份材料和奏章递给他,说:“你坐,先看看这几份材料。”
张商英坐下来看材料,一边看一边丝丝拉拉的叹气,看完了,就用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桌子沿儿,说:“这都是什么事儿,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太师,你看这该怎么办?这样的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还得了吗?”
杨光华说:“你觉得这事怎么样?是个什么情况,什么性质,如此发展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张商英显然很是生气,忿忿地说:“前期是全国上下挖坟掘墓,现在好,连古建筑老房子都开始扒了,这是要把大宋翻个底儿朝天呀?如此下去,种田的不好好种田,做生意的不好好做生意,做手工的也不好好做手工了,都抢着去挖上这么一件两件,到朝廷换钱换官换房子换地,那粮食从哪里来?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用什么?这国家不就麻烦了?不就......?”
杨光华忙用手摆了摆,制止张商英继续往下说:“好了,我们都明白就行了,不必说的那么透彻,隔墙有耳,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就又是麻烦。现在的问题是,朝廷呢,该征集的也征集了那么多了,都已经编成书了,再征上来的,也不可能再收进书里。你如果觉得这事儿事态严重,”
张商英截断杨光华的话头说:“事态肯定很严重,必须得制止了,不然就国将不国了。”
杨光华就问:“那你想怎么制止啊?”
张商英说的倒很干脆,“朝廷发个通知,说明征集古器古鼎和各种宝贝,已经结束。任何地方任何人不得继续从事这项活动。凡违犯者,各地官府可先行教育警告,若执迷不悟明知故犯者当问罪。”
杨光华接口说:“好,你可以去拟发通知,以朝廷名义。”
张商英起身刚要走,却又回头问道:“那,提拔的这些官员呢?这事怎么办?”
杨光华说:“这种事不好办,我感觉这事还早呢,咱们商量的那个办法,你们开始办了吗?”
张商英说:“培训班的地点,教学负责人和培训老师人这些都差不多了,教学用具,像课桌呀,凳子呀,还有宿舍床铺什么的,这些还在筹备,估计再有七八天吧,就能全部筹备完毕,初步想,过了春节就开班,跟太学院一起吧。”
杨光华又问:“你把地点设在什么地方了?”
张商英说:“原来蔡京搞讲义司的时候不是专门搞过培训嘛,当时专门建了个礼堂,他那个地方就不错,能容纳七八百人呢。不用了之后,就做了仓库,已经荒废十多年了,我们把那里收拾出来,整修一下,就能用了。只是太破旧了。先用起来,慢慢整修吧。宿舍和教室都在那里也够用。以后有条件了,投入点资金稍加装修,就搞成一个官员培训学校,倒也不错。”
两人商量好了,张商英就回去了。杨光华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听到,“太师好!”
抬头一看,原来是吏部尚书郑居中站在自己面前。
郑居中自从任吏部尚书后,因杨光华一直在垂拱殿办公,而郑居中又是能够自由出入于延福宫的人,所以这是他第一次直接面见杨光华。杨光华刚跟他点了点头,还没等开口,郑居中就问:“皇上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