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亲自验看太湖石的次日一大早,朱缅和朱冲就草草吃了点饭,急匆匆赶到了皇宫。朱冲跟着朱缅,两只眼睛左顾右盼,生怕少看了、也怕漏掉了该看的。他在看皇宫的这些大殿,皇宫的风景。虽说这二月的京城,花草树木都还光秃秃处处荒芜,但只这些大殿,和宽阔的大道还有开阔的广场,就已经让朱冲的两眼忙不过来了。要说朱冲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自从他成了苏州的富商以来,去过许多地方,也住过很多高级的宾馆酒楼,当然也就见过很多的世面,可他还是被皇宫的壮丽巍峨而震惊到了。他这才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原来自己如果不到京城来,那才真就是井底之蛙。
这天不上常朝。两人来到垂拱殿门口,卫兵通报之后,杨戬便出来,带着他们进了大殿。只见皇上很是威严的坐在龙椅上,杨光华站在徽宗的旁边。朱冲跟在朱缅的后面,父子两个在离徽宗大约八九步的地方,扑通扑通跪下,连磕九个响头,一边嗑一边高呼:“臣,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万岁!”
直到听见徽宗说:“起来吧。”两人才爬起来,往前跨了几步,腰板儿笔挺、但却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站在离龙案三步以上距离的地方,静静地候着。
徽宗说道:“朕今天专门接见你们,是因为苏杭应奉局、你们父子,工作很出色,对朝廷做出了贡献,朕很是满意。朱缅,你现在是苏杭应奉局的总管了,接了童贯的班,是不是应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呀?”
朱缅立即回道:“启禀皇上,臣正是这样想的,不但要更进一步,要更进两步三步十步。”
徽宗满面笑容,说:“好,非常好!我就欣赏、也喜欢你这种精神。不过,你们以后的担子会更重,任务会更艰巨,完成这些艰巨的任务,还有什么困难、还有什么问题吗?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困难只管说,说了以后啊,我让光华去给你们解决。”
朱缅说:“启禀皇上,”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朱冲就用手扯他的手腕,意思是不让他说。朱缅却轻轻的拨了一下朱冲的手,让他不要插话,自己接着说:“没有很大的困难和问题。对于这一行,父亲带着臣搞了多年。我们从太湖石的勘测、开采、鉴定、打磨、加工,一直到各种石头如何摆放、怎样维护等等,算是成竹在胸都没问题。只是呢,我们有的时候啊,给朝廷大量供应奇石的时候,会遇到官府支持不够得力,还有一些石霸和豪强仗着他们的地方势力阻挠、或者干扰我们。当然,有皇上和朝廷的支持,我们也能冲破这些阻力和干扰,不管多么大的困难,我们都会按照朝廷的要求,努力完成各项任务。”
徽宗听罢,就说:“哦,还有这样的事,光华你要落实一下,看看让苏州府调查清楚,是谁,是什么人,胆敢阻挠和干扰朝廷的大事。”
说到这里,徽宗停下了,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突然,徽宗脸上绽出笑容,两眼放射出明亮的光芒,说,“哦对了,历朝历代呀,都有对重要人物授予尚方宝剑之说,比如仁宗朝的包拯,还有光华的祖奶奶,曾经获太祖所授的龙头拐杖。你们呢,朕不必给你们授尚方宝剑。但是朕想了,为了保证你们履行职责,也便于你们完成朝廷的任务,需要强化你们的权威,提高你们威信。因此,朕要赐予你们一件东西,这是跟尚方宝剑同样能量和威力的特别武器。你们只要有了这件东西,就可以象前朝后周世家的免死金牌、象太祖赐给光华的祖奶奶,佘老太君的龙头拐杖一样,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这个东西呀,原本只授予朝廷最高级别的前线武将,其他人任何人都是没有资格的。可是今天朕要破例授予你们。”
朱缅父子大瞪着两眼,半张着嘴巴,简直跟傻了一样。他们绝对没有想到,皇上居然要授予他们一件这样厉害的东西。可是,是什么东西呢?猜不到,也不敢猜。这时徽宗的眼光在他们四人身上转了一圈,也许是觉得这些人好有意思吧?这才有慢条斯理、却满脸正色地说道,“朕要赠予你们父子两人,每人一把节钺。知道这节钺是什么东西吗?”
朱缅和朱冲面面相觑,杨戬自然也不知道,都没听说过,当然更没见过。因此都摇头。但杨光华却是知道的,他家里至今供奉着祖奶奶,佘老太君的龙头拐杖。他从小就听父亲经常给他讲,这龙头拐杖跟节钺、还有尚方宝剑、免死金牌的功能和作用都差不多,有着强大的功能和至高无上的权威。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只要这四种的任何一种神器在,就等于皇上在,就可以有皇上的圣旨和权威。杨光华本来想说破,但是一想,又把话噎了回去。
徽宗又用既热烈又严肃的眼神看着四人,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杨戬的身上,说:“杨戬,去,让梁师成拿两把节钺来。”
杨戬答应着,一路小跑出去了。过了大约一刻钟,只见杨戬和梁师成,每人手里持一把看上去既像斧头、又像短剑,似乎是兵器的东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