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一边鼓掌,一边兴高采烈地说:“皇上真英明,
这名字起得太棒啦!延福延福,愿皇上和大宋朝福寿绵延无限啊!”
蔡京的话音还没落,杨光华就回来了,带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惊异表情,看着徽宗和蔡京。
徽宗抿着嘴,眼神溢满了笑,故意对蔡京用十指放在唇边儿做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说:“你这天下第一才子,猜一猜是什么事儿?看你能不能猜得着。”
杨光华听徽宗这样说,立即两脚并拢,立正姿势站在徽宗和蔡京的一旁,故意歪起头,半眯着眼,一副深沉思考的样子。半天才说,“皇上您就不要逗臣了,臣愚钝,实在是猜不到。”
其实,杨光华在门外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却故意这样说。这句话让徽宗笑出了声,说:“还有能难倒大才子的事?”
蔡京不等杨光华说话,就抢着说,“做臣子的按说应该理解圣上的心思才是。可是圣上深谋远虑,智慧无边,如浩瀚的星空,臣子是不可能都能摸得准的。不瞒杨大人说,刚才我们高兴,是因为皇上为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呢。”。
徽宗就说,“这点事儿要是也算难题,那你老蔡呀,就不是老菜了,是小菜啊,小菜一碟,哈哈。”
杨光华故意装作难以理解,带着无限虔诚的神情问,“皇上,在您面前的小菜儿小问题儿,在我们臣子的面前,那可都是大问题。要不怎么能有君臣之分呢?就因为皇上无限英明,无限圣明,无限伟大呀,是不是啊?蔡相?”
蔡相?称他为蔡相,满朝文武,杨光华是第一个。蔡京特别的开心,也特别兴奋,他深知这是杨光华故意在皇上面前为他营造氛围。而此时他听杨光华如此问自己,就忙应道,“是的是的,这是自然的,我们在凡人中是才子、才人,是有大能量大本事的人,可是到了皇上面前,我们就都愚钝的很,蠢笨的很呐。”
徽宗一听这话,就板起面孔,故意用一种高深莫测面孔看着两人,说:“你们两个呀,一唱一和,你们要把我抬到九天之上吗?嗯?”
杨光华说:“皇上本来就是九五之尊,这不是我们抬上去的,是上天赋予的,要不怎么称皇上是天子呢?对不对,蔡相?”
蔡京也往徽宗面前靠了半步,说:“那是当然,这还用说吗?”
突然,徽宗像是发现了什么,道:“哎呀,咱们这话题一转,差点让光华逃掉了。你还没猜出来,我们为何这么高兴呢?”
杨光华呵呵一笑,说:“可不嘛,我只想到皇上的英明伟大了,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我觉得吧,这事啊,一定是与皇上的奇思妙想有关,也与皇上和蔡相两人的书法绘画相关啊,对了,该不是皇上为蔡相的府上题写了个匾额呀?”
蔡京笑着说,“差不多啦。只是呢,臣的府上,可不值得皇上为我题写匾额。给你说实话吧,皇上同意新建一座宫殿,这殿名就是皇上亲自题的,叫延福宫。你看,这个宫殿的名字寓意多么深刻,多么厚重啊”。
杨光华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右胯上,声音提高了两个八度,说,“哎呀,这个殿名起的太好啦!皇上再用御笔写上,那这延福宫,自然是福寿无限绵长了。”
徽宗听着这二人的话,不但言词美,而且声音也好听,他从心底觉得舒坦、爽气。自从登基以来,只有杨光华说话能说到他的心坎上。现在又多了个蔡京,并且这二人象说相声一样,让徽宗听起来,感觉从没有过的舒服和快慰。徽宗就说,“你们这一老一青,是真会说话。你们这样,是想让我活二百岁吗?”
杨光华接口道:“二百岁怎么行?”
杨光华正说着,蔡京就抢过话头说:“皇上万岁,万岁嘛,长生不老!”
徽宗见二人越说越起劲,又不忍打断他们,就只好转移话题,问杨光华:“哎,光华,诏书起草好了吗?”
杨光华忙从袍袖里掏出诏书草稿递给皇上,说:“皇上,起草好了,您先审阅吧。我建议,明天早朝先公开宣布,然后下发。”
徽宗点点头,表示同意,就坐回龙椅里去审阅诏书。
蔡京见徽宗要忙,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就向皇上告别,回了政事堂。
蔡京刚到宰相办公室的门口,就听见有人在跟他的秘书说话。他一听那爽朗的笑声,就知道是王诜,老远就喊:“王大人,你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来,搞嘛鬼?”
王诜一边大笑,一边迎到门口说,“老蔡,我来向你祝贺呀,那块破布终于被掀掉了,是不是该给你转正了吧?”
蔡京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再说,然后拉着他的手到了屋里轻声地说:“别吆三喝四的,让人听见不好。”
王诜见蔡京一脸的神秘相,就嘟着嘴带出生气的样子说,“现在都是你的好事儿了啊,快说说,又有啥好事,唵?”
蔡京指了一下秘书倒好的茶水,说,“王大人你先喝茶,你听我跟你说:刚才我在垂拱殿给皇上单独汇报工作,皇上已经专门跟我说了,想让我干一段时间,让朝野的人们看到了我的实力,那个时候水到渠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