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金戈微微颔首,暗自松了一口气。
弯刀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抢夺而走,那白氏父子就不会再被牵扯到。
而那柄真正的弯刀,正在金戈魂海空间之中。
张玉郎继续娓娓道来:“尤……尤明立镇令,达到筑基境界后,安乾第一强者称号声名赫赫,也正如此,他被多次挑战,也多次被战败,幸好皆是伤势不重……”
“啊,苦了尤小弟啦,也是被逼无奈,身不由己啊!”
金戈明白,在尤明立为炼气巅峰之时,筑基武者自恃身份,耻于恃强凌弱。
但尤明立拥有筑基修为,那些人却不介意虐待安乾城第一强者,以获得名声。
金戈不禁望向曹安,他知晓曹安与尤明立,亦有一丝远房亲戚关系。而且,曹安最为感激之人,恐怕也是尤明立。
而曹安,紧咬着嘴唇,暗自握紧拳头,此时此刻的他,才切实感受到,实力不及人的痛苦与无奈。
“对啦,玉郎,你可知那孙雪蝶……”
金戈毫不掩饰眼神之中的杀气,他豁然想起了那歹毒的女人,曾请阿其布出手,欲将他置于死地。
“啊,公……公子啊,孙雪蝶,是那郑屠户续弦吧……”
张玉郎知晓公子在回春堂医馆之时,曾为小翠抱打不平,扇过孙雪蝶耳光,也惩罚了郑屠户。
但此时,公子既然再次提及孙雪蝶,定然是她做了特殊而又天怒人怨之事,令公子如此恼怒。
“对,就是她……”金戈重重点了点头。
“公……公子啊,数日前,孙雪蝶已不知所踪,郑家财物被她席卷一空。她不知与哪个男人勾搭上,跑啦……”
张玉郎不禁感叹,孙雪蝶如此水性杨花,风骚成性,却在很多男人心中,依然是心肝宝贝。
金戈咬牙切齿冷哼道:“哼哼,倒是让她逃过一劫……”
女人的直觉往往很是敏锐,有所猜测也是正常。可能孙雪蝶还是察觉到了什么,毕竟,其干爹阿其力已殒命了许久。
“公……公子,请严亮捕头帮忙,还是可以找到她的踪迹,即使上天入地,亦难逃我们的手掌心……”
张玉郎的眼光,也变得阴冷,公子的敌人,就是他张玉郎的敌人。
“无妨,她虽心如蛇蝎,也不过是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暂且放过她。当务之急,乃是调查秀儿中毒之事。我隐踪匿迹,今夜就开始行动,查看究竟是何方歹人,哼哼……”
……
月儿弯弯,风轻云淡。
在街路之上,身着夜行衣的金戈,悄然前行。同时,他感受着夜晚的寂静和清爽。
他窥察了金府四周,却没有发现丝毫端倪。
他自信,以他的实力,除非是金丹强者,否则,定然无法逃过他的神识探查。
但金丹强者,若对他金府有歹意,何必施用一日断魂散,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金戈眉头紧锁,他不怕光明正大的强敌,就怕未知之敌,即使实力孱弱,也可能给他的亲人,致命一击……
“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远远传来打梆子声响,以及更夫在巡夜报时之声。
在安乾城繁华以及祥和背后,却有更夫,夜不能眠,依靠漏壶和燃香确定时辰。
不管春夏秋冬、刮风下雨,巡行于街堂里弄之中,责任重大,却收入甚微,苦不堪言。
“嗯?有人……”
突然,金戈听到轻微而又急促的脚步之声,他闪身躲入街边阴影之中。
眨眼间,两个体型魁梧的壮汉,匆匆掠过,其中一人肩膀之上,还扛着一个大布袋。
“嗯?竟有炼气后期修为,究竟是什么人?难道又是江洋大盗吗?”
这可是安乾城啊,曾经在城主吴天浩管治之下,虽称不上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还算是政通人和,城内盗贼,绝对是少之又少。
当然,金戈是因为江洋大盗而发迹,那也是因缘际会。
对金戈而言,这安乾城乃是他的故乡。
“哼哼,我要看看你们是何方神圣,若敢在安乾城胡作非为,就别怪我不客气……”金戈很是好奇,悄然跟随。
这两壮汉,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宅院门前,小心环顾四周,察觉无异后,才悄然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宽阔的宅院,院中有数间正房和厢房。
“大哥,我们又抓来一个……”
两壮汉走入一间正房之内,将布袋扔在地上。
屋内点着一盏油灯,昏暗的光芒中,坐着一个五短身材,满脸横肉的大胖子。
“好啊,辛苦你们啦,先放出来,我看看……”他的声音非常尖锐阴狠,令人不寒而栗。
“是,大哥。”
其中一壮汉,弯腰俯身,双手握着袋口绳索,微一用力,绳索应声而断。
布袋缓缓蠕动,袋口已经打开,竟慢慢地爬出来一人,大约十岁男童,看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应该是个小乞丐。
这小乞丐,慢慢站了起来,紧咬着嘴唇,瑟瑟发抖,目光中有着恐惧,抬着头,仰视着屋里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