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给太子殿下留几分颜面,时鸢认真点头:“嗯,以太子殿下的酒量,至少可以喝两杯。”
萧玦一怔,也想到了大婚那杯合卺酒。
宫里各种宴席,萧玦都会命人将酒水换成清水。
除了随风,无人知晓太子殿下不善饮酒。
太子大婚之日,随侍卫自然也考虑到了。
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太子殿下若醉的不省人事,误了春宵怎么办?
思虑再三,随侍卫贴心地将其中一杯合卺酒换成酒水。
喜婆以为太子殿下是担心太子妃不胜酒力,特将酒水换成清水,连道太子殿下细致体贴。
不料太子殿下牵着太子妃进新房,不偏不倚瞧见这一幕,当即沉了脸色。
随风摸不准太子殿下的心思,连忙将酒水换了回来。
时鸢盖着红盖头,自然没看见一旁随风和喜婆的小动作。
……
时鸢没忘了自己来找萧玦的目的,瞧他酒醒的差不多了,咳了咳:“李四是萧启的人,殿下知道么?”
“嗯。”萧玦并不意外。
他果然知情,时鸢敛下心思,问:“依殿下看,李四该如何处置?”
萧玦反问:“孤素来不管后宅之事,太子妃想如何处理?”
时鸢一噎,小声咕哝:“我是来问你的,怎的反问起我来了……”
萧玦也不绕弯子:“拿他在府上立威,亦或是扔出去眼不见为净,都随你。”
“我——”时鸢无奈,“你大可不必如此,陛下为你我赐婚,不满意我做这太子妃的人多了去了……左右我迟早要走的,立哪门子的威风……”
萧玦眸色暗了几分。
时鸢悻悻闭嘴,随即语气极快地说道:
“太子殿下为我考虑至此,我岂能辜负殿下的一片好意?我这就去,这就去……”说完脚下带风出去了。
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萧玦低低笑出了声。
回了紫竹苑,时鸢原想叫上弄月去地牢走一趟,可一想到那儿阴森森的,兴许还有老鼠蟑螂,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弄月,把东宫所有下人都叫过来。”
弄月第一反应便是自家郡主又要作妖,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委婉劝道:“郡主,您这才嫁进东宫没两日呢,咱们是不是……”
“别废话,”时鸢毫不留情敲了她一记,“叫你去就去,晚了那凤梨酥我就不给你留了。”
弄月一听到凤梨酥,很没骨气地跑了。
没办法,东宫那厨子做的凤梨酥简直不要太好吃,主仆俩都好这口。
半盏茶不到,东宫的下人齐齐聚集在紫竹苑,整齐地排成几排,低着头嘀咕,不明白太子妃叫他们过来所为何事。
直到管家将账房的李四带了进来,所有人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只见那平日狗眼看人低的李主簿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满身的鞭痕血污,显的格外瘆人。
“太子妃!太子妃饶命啊!”李主簿见到时鸢,不管不顾扑了上去。
未等他靠近,弄月一脚把他踢开,李主簿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眼珠子滚动两下,躺在地上没动静了。
众人深吸一口气,齐刷刷看向弄月,满脸惊惧。
太子妃身边的婢女……都这么猛的吗?
时鸢一脸惨不忍睹:“弄月,这人刚受过刑,注意点,别把人打死了。”
弄月无辜死了,“郡主,奴婢真没使劲。”说罢走上前,一把将李四提了起来,两个耳光下去,“起来,别装死。”
李四哆嗦着撑开一道缝。
“郡主!他醒了!”
弄月拍手欢快道。
众人:“……”
“太子妃,小的什么都招了,您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命吧……”
李四醒来便不住地磕头,可见昨夜他在地牢有多难捱。
“李四贪墨东宫银两,中饱私囊,我既接手了府上中馈,此等利欲熏心之人,万不可再留。”
一众下人低着头,不敢吱声。
他们只知道昨日太子妃查出账簿有问题,接着李四就被押入大牢,结果今日太子妃就把他们聚集起来……这是要杀鸡儆猴啊。
时鸢偏头询问管家:“我初来乍到,不清楚东宫的规矩,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置?”
管家一愣,旋即就明白了时鸢的用意。
从前都是他代掌府上庶务,如今太子妃嫁进来,就是府上主母,处置一个下人,何须过问他的意见?
管家俯身恭声回道:“太子妃,殿下将后宅全权交由您打理,规矩便是您的,该如何处置,皆是您一句话的事。”
时鸢靠回椅背,慢慢出声:“那就杖责五十,赶出东宫吧。”
杖责五十,若不掌握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