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吟和小萝的咄咄逼人,张扬脸色阴沉。
他没法朝江吟发怒,只能朝小萝骂道:“闭嘴,你这刁奴!”
“什么族谱不族谱的。”他觍着脸朝江吟笑道,“有没有族谱,血缘上咱们都是一家人。那不重要,何必这般见外,你说是吧,阿吟。”
江吟白了他一眼道:“总之,咱们两家已经恩断义绝了,日后莫要再过多纠缠。”
这人倒是比张源之聪明,不拿族谱说事儿,而是拿血缘说事儿。
血缘关系,的确是不可断绝的关系。
但那又如何,如今的她压根儿不受血缘关系牵绊。
江吟说完便往家里走,丝毫不关注张扬的脸色。
然而,张扬脸色微沉,连忙上前拦住她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恩断义绝。你这般过河拆桥,我父亲可知晓?”
他继续道:“你可别忘了,眼下你的亲人只有我们。若是父亲知晓,定然会对你失望。”
他没明白江吟为什么会忽然换了副面孔,要知道前些日子还无比依赖他父亲的。
江吟挑眉道:“二叔自是知道的,他更是知道我江氏产业,跟你张氏无关。”
她当然知道张扬的想法,不就以为自己早已被他们父子拿捏,以为她还会像以前那般信任他们。
可惜,人总有清醒的时候,她不会再犯前世的错误。
“好,你好样的。”张扬指着她咬牙道,“日后可别来求我!”
他袖子一挥,径直离开了。
江吟冷笑一声,没理会他,而是直接回了府。
只是,刚踏进门,却发现了被绑在柱子上的老管家。
“赵爷爷!”江吟瞳孔微缩,连忙跑上前,跟严哥儿和小萝一起将人放下来。
江吟担忧道:“赵爷爷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儿。”
赵爷爷是雅州江府的老管家,这座府邸存在的时候,赵爷爷就在这里。
他年龄比王叔的年龄都大,张扬这个畜牲,竟然如此对赵爷爷,她后悔方才没拦住他。
这等丧良心的小畜生,就该送他去见官。
赵管家缓了缓,随即温和道:“没有大碍,小娘子放心。就是府中的护院出去找曹管事去了,这才让张小官人钻了空子。
小娘子怎的来了雅州,这儿现在不太平啊!”
他看着江吟的神色有些担忧,担心江吟来这里会遇到不可控的事情。
然而,江吟却摇头道:“我若不来,还不知道有这么多事儿发生。赵爷爷怎的不传信给我,这么大的事情,我怎能躲着。”
她是江家唯一的继承人,江家的一切事务她都应该知晓。
更何况,江家自己的人遭遇到这么多的麻烦,她怎能置身事外。
但赵管家却边往屋里走,边摇头道:“小娘子近来事务缠身,我们又怎能什么事都叨扰你。”
江吟忙道:“不叨扰,赵爷爷见外了。对了,那曹管事的下落可有苗头了?”
告诉她跟不告诉她就在一念之间,若是隐瞒她,那麻烦他们自己必然得快速解决才行。
但显然,麻烦没解决,还愈来愈大了。
“没有。”赵管家叹了口气道,“曹管事像是人间蒸发了,到处都找遍了,都没找到他的踪迹。我怀疑,他已经被人暗害了。”
“暗害?谁会暗害他,目的又是什么?”江吟来到大堂坐下,示意张管家也坐,这才转移话题道,“这事儿先不说,赵爷爷先说说今日是怎么回事儿。那张扬,是今日来的?”
原以为张扬已在这儿待了好些天,但从赵爷爷的状态来看,张扬似乎也是刚来不久。
果不其然,赵管家点头道:“不错,张小官人是一个时辰前到的。他想开库房拿东西我没同意,他便绑了我。
好在库房钥匙不在我身上,他找不到钥匙,没能得逞。之后,便是小娘子看到的这样。”
“他想拿库房的东西?”江吟不可置信重复了一遍。
府城的事儿还没传过来,按理来说张扬也是不愁吃穿的,怎的还打上库房的主意了。
赵管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小娘子有所不知,张小官人近来看上了妓馆从扬州来的瘦马,费尽心思讨人欢心,甚至还跟沈家的沈小官人打了一架。”
江吟:……
原来跟沈富贵打架的竟是张扬,这让她一时有些语塞。
讨女子欢心,她眼皮微跳,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扭头朝小萝道:“快去我房里和娘亲房里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张扬不缺钱花,缺的是稀罕的物件儿。库房打不开,说不准便把主意打到她和娘亲的首饰上了。
想到自己和娘亲的东西,有可能会被送给一个娼妓,她心里一阵恼怒。直接拍案而起,拎起裙角跟着小萝的脚步先冲去了自家娘亲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