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纪家村老老少少早早进入梦乡,一片静谧中,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将这片静谧破坏的一干二净。
沈以沫和纪淮安是被王婶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以沫妹子,淮安,还睡着呢?出事了!”
沈以沫睡眼惺忪,“出什么事了?”
“是那个城里来的王婷婷,唉,也不知道纪福根哪根筋搭错,大半夜的想钻人姑娘被窝,可不是把人吓坏了!”
沈以沫一下精神了,和纪淮安的目光对上。
这纪福根胆子也太大了,这年头的流氓罪可不是说着玩的。
“你们快去看看吧!听说那王婷婷和以沫妹子爸妈不是邻居吗?赶紧去吧!”
……
沈以沫和纪淮安到的时候,土坯房外围了一圈的人,小屋里,衣裳整齐的王婷婷裹着被子哭得正伤心,地上是被大伙以一副脸朝地姿势死死摁着的纪福根。
纪福根是纪家村的光棍,三十岁了还没娶亲,家里困难的很,整日在村里晃荡,油嘴滑舌的,村里的妇女们对他印象极深。
“支书来了!”
也不知道谁在这个时候说了句。
下一瞬,披着件外套的纪淮平从浓厚夜色中赶来,像极了老干部。
“怎么样了?”
他才问了句,床上受惊过度的王婷婷便条件反射般一把搂住了他的腰,“淮平哥哥,我好害怕,他,他想要对我耍流氓!”
王婷婷声泪俱下,娇俏的脸上挂满了泪痕好不可怜。
只是这会儿大家的关注点都不在她可怜上,而是她抱着纪淮平的姿势也太暧昧了些。
村里的妇女们眼神齐刷刷的,像是开了大灯的汽车,一瞬间便让站在那的纪淮平如芒刺背。
天色太晚,赵文慧在家里带着孩子睡觉没来,否则这场面简直没眼看。
“淮平支书!是这臭婊子故意勾引我给我留门!”
地上的纪福根疯狂挣扎,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王婷婷,“你个臭婊子骚货,你不想你给我留什么门!大家伙给我做主啊!这娘们故意要害我!”
此话一出,当即就有看不过去的妇女啐了他一口。
“福根你说瞎话也不怕遭报应,人一个黄花大闺女能用这个来害你?”
“就是!张嘴就来,还不赶紧和淮平支书认错!”
纪淮平眼角抽抽,试图掰开紧紧抱着自己的王婷婷,可她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劲儿这么大,脸还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不难想到明儿一早纪家村会传出怎样的流言蜚语。
纪淮安皱眉,上前踢了纪福根一脚:“死到临头还在骂?你是想要去派出所吗?到底怎么回事!”
“淮安哥,我推门进来什么都没做,这娘们就扯着嗓子叫,和杀猪一样,我能对她怎么样啊!”
纪福根抽抽噎噎,满眼控诉,指着床上的王婷婷直咬牙:“是她白天一口一个福根哥,还给我抛媚眼,要不然我能犯这错误吗?”
纪淮安听不下去了,又是一脚。
“叫你哥就是让你半夜不老实的?那我叫你一声哥,你晚上是不是还得爬我的床了?”
“哈哈哈哈哈!”
纪淮安的话引来乡亲们的一顿爆笑。
听到王婷婷没受伤害,纪淮平实打实松了口气,要是王婷婷在这里有个万一闹到县城去,他这个支书也得平白无故惹一身腥。
纪淮平蓄了半天力气,逮着机会撇开王婷婷站起身,“纪福根,你是外头待腻了,想去蹲笆篱子吗?”
他眼里满是警告,迫使纪福根回忆起还在劳改的纪永福父子,顷刻间冷汗淋漓,连滚带爬到王婷婷面前道歉。
“王婷婷,对不起,我一时糊涂,我跟你道歉,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纪福根把头磕的砰砰作响,终于知道害怕了,眼里写满了哀求,一把鼻涕一把泪。
王婷婷看了心无波澜,满是嘲讽,面上却作出害怕的样子转向纪淮平:“淮平支书,这个屋子我是不敢住了,听说你那边的屋子大,我能上你那去住吗?你和赵老师都是好人,住在你们家我才能不害怕。”
说着,她恐惧地看了眼纪福根,瑟瑟发抖。
沈以沫在旁瞅了许久,听到这话忽然回过味来了。
折腾了半天,不会这就是王婷婷的目的吧?
好家伙,直接住人家里去,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纪淮平哪能私自答应,要让赵文慧知道了不得炸开。
“这……”
他面露犹豫,下意识看向纪淮安,总不能说让她回省城。
“大哥,我家就两个屋子,我也爱莫能助。”
纪淮安可没忘记之前王婷婷追着他跑的时候纪淮平两口子看热闹的样子。
纪淮平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视线转向其余的村民,他们个个退避三舍,倒是张大妈难得热心肠:“我那有空屋子,要不上我那去住?”
纪淮平眼前一亮,刚要说话。
“张大妈,你家里人多眼杂的不方便,还是淮平支书家里宽敞,淮平哥哥求求你了,我不会给你惹事的,这样我也能放心,纪福根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