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肉眼可见的高兴,眼眶微红,急忙撇过眼去,随后才回头道:“怀光,是爸妈对不起你。”
徐红不管顾霆说什么都点头,眼泪直掉,看着一家四口起身准备离去,不由慌了神,瞪向沈梦。
“以沫和你可不一样,她是我一早就看好的儿媳妇,要不是有她,就没有怀光的今天,她是我们家的恩人大功臣,我们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沈梦,你也该收敛收敛你的脾气,你自己这样也就算了,怎么教天明的?”
这是徐红最为痛心的,不顾沈以沫和纪淮安还在场,劈头盖脸训斥沈梦,说着,不忘瞪顾怀阳一眼,“还有你!”
她咬牙切齿,想到当初儿子不顾反对非要娶沈梦的场景。
对于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倘若不是顾怀阳铁了心,她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沈家再如何,和他们家也是多年的朋友,就算是没帮上什么忙,也没有落井下石的道理。
沈梦黑脸,下意识反应就是反嘴,只是突然撞上顾霆肃然的面色,畏惧他一家之主的威严,连忙闭了嘴低下头不发一言。
顾霆语气冷淡,“不要以为嫁进来就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结婚也是可以离婚的。”
离婚二字一出。
沈梦难看的面色泛起白意,嘴唇颤抖不可置信,“我可是天明的妈妈!”
“我们顾家的孩子,没有妈妈也可以健康成长!”
顾霆加重了语气,不再顾及她的脸面,一再这样不顾场合,实在荒唐!
在沈以沫一家的注视下,接收到沈梦充满暗示意味目光的顾天明无措急了,觉得丢脸,可为了妈妈,还是哭了出来,“不,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小孩哭起来简直是魔音传耳,整个顾家都是他的哭声。
顾霆叹气,“天明,都是五岁,地瓜可从来不像你这样,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将你惯坏了,你屁股是不疼了对吧?”
他从前枪林弹雨,挨饿受冻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到孙子这一代,就迫切想要提供最好的生活给他们,完全忽略了所带来的各种问题。
顾霆下定决心,不再溺爱顾天明,现在还小来得及,再过十年,家里就管不住他了。
顾霆的威严毋庸置疑,顾天明立马畏惧地闭上了嘴。
剩下沈梦脸色发白,呆呆坐在原地,再不敢多说一句挑衅的话。
顾霆瞥过她,“你们妈妈说得对,以沫是我们家的恩人,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不许出现欺负她的状况,不然的话,就请出顾家门!”
又是一记雷霆重击,让沈梦本就泛白的脸色透明了两分,眼含热泪,身体摇摇欲坠,暗暗捏紧了拳头。
从隔壁来串门的杨惠君走进时,听到的便是顾霆不容置疑的话语。
她身后跟着何建华,一进屋,面对这样的场面,看到沈以沫和纪淮安一家时,脸上布满惊异,奇怪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谁不知道沈以沫和沈梦跟仇人一样,一山不容二虎,生了顾天明,沈梦在顾家的地位可见一斑,按道理,顾家也没有必要因为一个沈以沫,让沈梦下不来台,还说这样重的话。
不知情况的杨惠君笑着上前,“这是怎么了?纪同志他们做错什么了,惹得顾司令这样生气,乡下来的就是这样,说话没分寸,可别气坏了身体。”
纪淮安特意和徐红打过招呼,他是顾家顾怀光的事暂时不要声张,以免节外生枝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也就导致在杨惠君的眼里,纪淮安仍旧是那个从乡下来的泥腿子,顾霆教训沈梦的话,杨惠君也只来得及听到最后一句请出顾家门,乍一听,再看纪淮安一家起身准备离开的举动,还以为是冲着纪淮安他们说的。
本就看不上这一家子讨饭一样的泥腿子,逮着机会,杨惠君自然要刺上两句。
何建华看不过去了,“妈!”
他伸出手试图制止,杨惠君在这时上前一步,避开了。
杨惠君本以为顾家人会和她意见一致,眼含嘲讽之色,笑着看向纪淮安和地瓜土豆。
“你说谁是乡下人?”
顾霆面色一沉,眼神变得凶狠。
突然拔高的声音将笑吟吟的杨惠君吓了个哆嗦,满心不解,甚至意外的发现一向好脾气的徐红也沉了脸色,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她一头雾水,顾家没接茬,反倒反驳她!
杨惠君心底冒出火气,迁怒无权无势的沈以沫一家,认定是沈以沫又像上回讨好他们家一样在这里做饭做菜:“纪淮安和他那两个孩子不就是从乡下来的吗?顾司令,你可别被他们蒙蔽了,这个沈以沫惯会花言巧语,不过做点饭菜,我们家老何就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帮他们又找康复中心又拖关系,利用我们一家子,顾司令,我知道你是最讨厌像他们这种不守规矩的人!”
要不是何建华父子一再给沈以沫面子,杨惠君早就忍不住了,最讨厌这种乡下穷亲戚,还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
“何伯母,我很感激伯父的帮忙,有机会一定报答,我不会忘记的,但请您不要说这样的话,孩子还在。”
牵着两个孩子的纪淮安眉头皱起,正要准备离开顾家,猛地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