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沈以沫自视书香门第,从小到大没跟人动过手,沈梦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动手打自己,捂着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
顾天明惊呆了。
“恬不知耻!要不是我爸妈,你能上学读书识字?早就在乡下被你爸妈卖给别人做童养媳了!”
沈梦的父亲是沈知礼的亲兄弟,可亲兄弟认知不同,经历不同,所造就的性格也是大不相同。
沈家祖上出过状元,在村里也是体面人家,可沈梦的父亲懦弱没有原则,娶了个凶悍的女人把重男轻女那一套玩的飞起,头胎生下沈梦一看是个女儿,便打算大冬天丢到山上喂狼,是沈知礼把她救回来的。
“做人,懂得感恩是最基本的吧?你是个人吗?我不想和畜生说话,你滚吧,别逼我继续扇你!”
当初看到沈以沫嫁到农村,沈梦每天睡觉都笑醒,可当知晓对方是个军人,军衔还不低,沈梦又睡不着了,直至听说纪淮安残疾的消息,她才算心安。
沈梦满眼不甘:“你凭什么打我?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现在一切可都颠倒过来了,可怜虫是你!”
她抬手要把刚才的耳光还回去,可沈以沫的反应比她还要快,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丢向一边。
即使从前沈以沫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经过这段日子公主抱纪淮安练就的力气,对付一个沈梦还不是小意思。
沈梦微微一愣,抬起头,想到什么,脸上飞速闪过一抹快意:“实话告诉你,我刚才已经进去见过李老先生了,我告诉他,你是臭教书的孩子,他要是帮你,就是助纣为虐。”
说完,她重拾自信,“李老先生也说了,不管你是什么人,他都不会出诊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地瓜和土豆大开眼界。
“呸!坏女人,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土豆愤怒至极,拳头捏的紧紧的,怒瞪沈梦。
沈梦不屑一顾,“小泥腿子,一辈子种地的命,就你爸爸那个残疾,一辈子待在轮椅上吧!拖都拖死你们一家,这辈子别想翻身!”
她冷笑连连,拉过一旁呆滞的顾天明,趾高气昂地转头走了。
故意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宣泄当年寄人篱下的自卑,展示自己的优越,不忘狠狠踩两个孩子一番,最后挨了一巴掌,心满意足地走了。
沈以沫:“神经病。”
地瓜憋红了脸,怒声朝着沈梦的背影:“我爸爸才不是拖累!像你这种没有人性的人,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前头的沈梦脚步一滞,笑容消失,回头狠狠瞪了地瓜一眼,加快脚步离开。
“……”
俩孩子都被气得不轻,沈以沫带着他们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去敲响李老先生的家门。
沈以沫设想过最差的境况就是没人搭理,
她已经做好三顾茅庐的准备了。
“进来吧。”
开门的是一位穿着朴素了六旬老人,他面无表情地扫了眼母子三人,推开一条门缝,率先走向屋子。
沈以沫与俩孩子对视了一眼,这才走进屋内。
“李老先生,想必您对我还有些印象,我是沈家的女儿……”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来意。”
李老先生给他们三人一人倒了一杯热茶,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喝茶。
想到刚才沈梦的话,沈以沫心里一个咯噔,坐下喝了口茶,思考了一番,“李爷爷,我知道冒昧,可我还是想尽力一试。”
“是啊爷爷,求求您帮帮我爸爸吧。”
土豆双手合十,满眼恳求。
还不等地瓜开口。
“什么都别说了,后天把人带来,我帮你瞅瞅就是了。”
李老先生的一句话,让一大两小都愣在原地,甚至省去土豆跪下来认干爷爷的环节。
饶是沈以沫都呆住了。
“您……您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
真的假的,刚才沈梦说的那么笃定,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呢。
李老先生放下茶杯,脸一放:“怎么,你这是不想看了?”
“不不不,怎么会呢,后天,后天我一定把人带来,既然这样,我就不多做打扰了。”
看出他的不耐烦,沈以沫急忙起身,牵过两个孩子要告辞。
“等等!”
李老先生蓦然出声。
沈以沫疑惑回头,便见他指着桌上的点心。
“拿走!”
土豆一看对方不收礼顿时慌了,“爷爷就收下吧,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不值几个钱,我们家虽然困难,可也没有困难到那种程度,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他还像模像样的俯首作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送礼老手,换在成年男人身上就是老油条,可发生在一个孩子身上,就滑稽了。
沈以沫嘴角抽搐。
李老先生脸色一沉,似乎极为不喜土豆这种做派:“提不提走?不提走我丢出去!”
地瓜立马提起礼品,拉过弟弟,向李老先生表示歉意,随后才和沈以沫一起出了屋子。
来到大街上,噘着嘴一脸不服气的土豆才开口:“刚才那个爷爷怎么奇奇怪怪的,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