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沈以沫就听说上医院的张大妈一家回归了。
如原着所描写的情况一样,吃饭最多的纪吉祥人直接没了,其他人吃的不多,都救了回来。
丧夫的张大妈痛不欲生,沈以沫待在家里头,都时不时能听到外头传来的哭嚎声。
人抬回来,没两天就办席准备下葬。
喜事不请不去,丧事不请自到。
吃席那日,沈以沫也去了,怕有意外,所以没带俩孩子,其他人就不同了,好不容易能吃上一口饱饭,那是拖家带口的,不比现代人人吃饱饭要面子的时候。
“都是我糊涂啊!就该听儿子的把米倒了,我该死,是我害了老纪!”
踏进张大妈的家门,一眼便见到跪在地上被几个人拉着疯狂捶地痛哭的张大妈,嗓子都哭的嘶哑了。
她的儿子儿媳眼眶红肿,都在哄着她别太自责了,这都是命,以后别再犯这种错误了。
“多谢父老乡亲们愿意来送我父亲最后一程,谢谢大家!”
披麻戴孝的纪河带着儿子铁柱给大家鞠躬。
乡亲们上前安慰。
“人已经去了,剩下的日子,你们一家要好好过。”
“纪河啊!苦了你了,照顾好婶子。”
这年头大部分的人都是善良的,看见好好的一家子发生这样的意外,满心不忍。
很快开席!
沈以沫和赵文慧一家子坐在一桌,龙凤胎也来了,第一道菜是豆芽。
李大婶在前头安慰张大妈,李梅花也跟着哭,狠狠的共情张大妈,“你也别太怪自己了,换成别人,那也舍不得倒那米啊!那可是白米,倒了可不是造孽吗?”
李梅花脸上挂着泪水,拍着老朋友的手安慰。
这三人组,在村口闲话组织部那可是超级联盟无人敢惹,村里的小媳妇见到她们都得绕路走。
席面的菜大部分都是素菜,直到端上一碗鸡肉。
沈以沫瞪大眼睛,浑身发凉。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她有想过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产生蝴蝶效应,现在看来一切还是按照原着描写的发生。
纪淮平挑眉朝着赵文慧道:“这张大妈今天倒是舍得,家里就两只鸡,听妈说,有一只是专门下蛋给铁柱吃的,居然也舍得杀了。”
其他桌也在热议。
“等等——”
眼看就要有人下筷,情急之下的沈以沫突然站了起来,抬手怒喝:“都别吃,那鸡有毒!!!!”
她虽然未卜先知,可也不知道张大妈究竟是哪个时间点喂的鸡,总不好跑人家里蹲着,真那么做,按照她和张大妈的关系,一定会被赶出来。
所以没办法,沈以沫只能用最蠢,也最直接的办法。
鸡里有毒此话一出,不少如饿死鬼投胎的人们纷纷停下了筷子,有馋的直流口水的孩子忍不住,手直接被大人捏住不让动弹。
鸡肉再好,有毒,那也是废料。
赵文慧不可思议地看着沈以沫,怀疑自己幻听了,又去看桌上那碗香气逼人的鸡肉。
全场寂静。
连哭声都停止了。
声音哭哑的张大妈猛然抬头撇开扶着自己的老姐妹,冲向沈以沫。
“你瞎说什么!什么有毒!”
其他人也都觉得荒谬,鸡里怎么可能有毒?谁投的?
坐在主桌的村支书纪永福砰的一声拍下手里的筷子,皱眉看向沈以沫,也怀疑她是来捣乱的。
赵文慧怎么想也觉得不通,连忙提醒:“沈以沫,这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乱说。”
张大妈一家刚死了人,本来心情就不好,再一听这话,怒目圆睁,将沈以沫围了起来。
“你吓唬谁呢?不吃就出去!”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支书家的儿媳妇,不是成天躺家里不动吗?怎么知道捣乱了?”
“到别人丧事上捣乱,是不是缺心眼啊?”
大家皱着眉看着沈以沫,都觉得她在捣乱,可肉没弄清楚之前,没一个人敢动。
张大妈声嘶力竭,由李梅花扶着,伸出手指向沈以沫,眼泪刷刷落下,“沈以沫,我自认没有得罪你的地方,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她冤的像是窦娥,拍着自己的胸脯,撕心裂肺,“你说这样的话,是说我下毒害大伙吗?苍天啊!大地啊!老天啊!我张贵芬是那样恶毒的人吗?沈以沫,你安的什么心到我家老头子的丧事上捣乱!让人走都走不安宁,你是人吗!”
要不是纪淮平及时上前拦着,张大妈家的人这会儿就要冲上去撕碎沈以沫了。
在别人葬礼上闹事,用纪家村里人的话来说,那是要生儿子没屁眼的。
沈以沫被他们吵的说不上话,精神紧绷,“张大妈,你平日里的为人大家都清楚,能把家里唯二的鸡都杀了给大家吃?你是不是用有毒的米喂鸡把鸡毒死了,又舍不得浪费,所以端出来请大家吃!”
她掷地有声,直视张大妈:“人命关天,在场五十多口人,你要是说谎,大家吃了有毒的鸡肉,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沈以沫公然戳破张大妈,满脸沧桑的张大妈当即愣住,有点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