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阮烟哭了,现在看见阮烟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看着傅老太太的眼神都在喷火。
“傅家的老婆子,我告诉你,只要我和她爸还有她弟弟活着一天,就不能让你欺负她。
你要是再敢动我闺女一指头,再敢给她脸色看,我饶不了你!”
傅老太太气的直翻白眼,嘴里翻来覆去全是那几句骂人的话,别的事一点儿也说不出来。
阮母懒得和她对骂,拍了拍阮烟的胳膊,“烟烟,你虽然是做儿媳妇儿的,可你又不是你她生养的,她没对你好过一天,你用不着惯着她。
她养了傅宴清,就让傅宴清孝顺她去,以后你和昭昭还有念念,就不用登傅家这个大门了,咱们走!”
阮母说罢,一手拉着昭昭,一手拉着念念,转身就走,口中还不忘了催促阮烟。
阮烟犹犹豫豫的看向傅宴清,“宴清......”
傅宴清把阮烟眼底的笑意看的一清二楚,却没有拆穿她,“你带着孩子先跟妈一起走吧,我一会儿去看你们。”
阮烟这才点了点头,“那你好好照顾你妈。”
终于不用喊傅老太太妈了!
以后也不用受她的气了!
这一场戏演的值!
她还是很有演戏的天赋的嘛!
阮烟垂着头,高高兴兴的走了。
至于傅宴清,阮烟也丝毫不担心。
他一个大男人,还是傅老太太的亲儿子,傅老太太还能吃了他?
眼见着阮烟几人走了,傅老太太也不骂了。
正主都走了,她骂也是白骂。
但一想到身边还有傅宴清,傅老太太的怒火就都冲着他撒去。
“你老婆孩子都跟着你丈母娘走了,你还留在这儿干什么?你不是稀罕他们吗?跟着他们走啊!你干脆去给他们老阮家当上门女婿得了!你这样的好儿子,我可要不起!”
傅宴清眉宇间满是疲惫,“妈,能不能别闹了,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我闹?我怎么闹了?我说的不对吗?你是不是拎着大包小包的去看阮家那老两口了?”
“是去了,那是因为他们一直帮忙照顾昭昭和念念,我该去看看——”
“你这是嫌弃莪没照顾那两个兔崽子了是吧?
我怎么照顾?你说我怎么照顾?你大哥你小弟他们的孩子我都照顾不过来,你还想让我去照顾那两个兔崽子,你是想累死我吗?”
傅宴清满脸的受伤,“我没有要求你一定要照顾昭昭和念念,但他们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孙子孙女,你为什么要一口一个兔崽子的喊他们?
妈,我当兵十一年,十一年不在家,可每个月给钱也给票,做的不比在身边的儿子差。
以后每个月的十块钱和二十斤粮票我照给不误,但是这边我就不多过来了。
大哥他们都在你跟前,肯定能照顾的好你和我爸,我们有人出钱有人出力,你和我爸安享晚年没问题,就这样吧!”
到了这个时候,傅老太太才惊觉不对,“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意思。篮子里是我带回来的麦乳精,饼干,糖果,还有水果罐头和肉罐头,你和我爸留着吃。
昭昭和念念刚刚哭的不轻,我要去看看,就先走了。”
傅宴清说走就走,一向挺直的脊背,在这一刻显得有些佝偻,身上弥漫着伤感和颓唐。
傅老太太看着傅宴清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一瞬间空落落的,但很快就被愤怒填满。
“傅宴清,你这个白眼儿狼!你这个儿子我算是白养了!
你走!有本事你就别再进傅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