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术千丝变的限制下,蔡志就像是一根旗杆,很是醒目。这对天剑派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羞辱。
蔡志虽然被藤蔓绑住,但楚凡留了他双手能动。
“嘟嘟……”
当下,蔡志努力抓住手机,拨通了宗主的号码。
“宗主,我被抓了,呜呜,他们不讲武德,不讲道理……他们还要求……”
蔡志有气无力地哭着道。
就算是他真的会死,也不许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宗主。
楚凡在下面不禁赞叹道:“我不在的这几年,基础设施建设得真好,连这种地方都有信号。”
而此时,整个玉子山内,都变得有些骚乱。
两大宗门谈判,楚凡暴打使者,还把人吊了起来,这么大的事,烛龙宗上下都知道了。
上到长老,下到底层弟子,全都睡不着觉,聚集到了“人行旗杆”下,观看蔡志的惨状。
有人欣喜有人愁。
整个烛龙宗内,大约有一千人。
这里头,一部分参加过兽潮的战斗,亲眼目睹过楚凡的手段,所以他们都很兴奋:志如此无礼,被吊起来真是大快人心,不亏是楚宗主,刚来就让我们扬眉吐气!
所以他们的心态很积极,算是乐观派——有楚宗主在,谁怕谁?干就完事了!
但另一部分,也是绝大多数人,其实并没有见识过楚凡的实力,只是听别人说过。
听说跟看见,完全是两码事。
在他们的现有认知中,新宗主就算比余景丰更强,又能强多少?总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天剑派吧?
所以,这部分人大多心存忧虑:新宗主虐了蔡志,爽是爽了,可这样会给天剑派进攻的理由。
一旦天剑派全面进攻,玉子山很可能会沦陷,甚至血洗烛龙宗。
这部分忧虑的人员,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落在了大长老徐承良身上。
原本六位长老,二三四五长老都死了,只剩下大长老和六长老。
大长老徐承良的性格保守,不喜承担风险,于是就成了“忧虑派”的代言人。
在忧虑派众人的注视下,大长老很郑重地走了出来,问楚凡道:“宗主今晚此举,已是彻底和天剑派撕破脸,成为了死敌。接下来,可有何计划?”
“计划?等他们宗主来赔偿呗。”楚凡理所当然地道。
徐承良的老脸哆嗦了几下,心说:你还真以为对面会赔偿?不杀上我们家门口就不错了!
碍于楚凡的身份,徐承良只能在心里吐槽,嘴上还是尊敬地道:“那若是天剑门杀到玉子山,宗主可有应敌的策略?”
楚凡不假思索:“要什么策略,他们敢来几个,我们就灭几个。”
徐承良:“呃……”
忧虑派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徐承良觉得,这个新宗主实在是异想天开,完全没法交流。
天剑派本就擅长战斗,而自家虽然跟天剑派齐名,但厉害的是阵法。
若是生死搏斗,肯定是天剑派有碾压性优势。
这楚凡连对天剑派的基本了解都没有,就口出妄言,说什么来几个杀几个,简直是不可理喻。
这是一个宗主应有的态度吗?
徐承良本来就有点瞧不上楚凡。
在他的认知中,即便楚凡实力高于余景丰,但太过年轻,经验、心性、智谋等方面,肯定不如余景丰。
就拿今天这件事来说,楚凡逞一时之快,惨虐蔡志、挑衅整个天剑派,实在是不智之举。
如果被他继续这么折腾,自家宗门早晚都要覆灭。
“哎呀,大长老,师父他既然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算计,您老就不用操心了。”陈飞发觉气氛不对,担心大长老和楚凡闹掰,于是上前圆场道。
徐承良喟然长叹,道:“算计?恕我直言,以我的智商,实在想不到宗主能有什么算计。不说别的,只要天剑派围堵玉子山,围而不攻,我们都会被耗死。”
楚凡呵呵一笑,道:“那按照大长老的意思,面对蔡志的无理要求,我们烛龙宗应该答应?”
徐承良跺了跺脚,道:“当然不能答应,但可以慢慢谈啊!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找天剑派和谈了……”
楚凡嗤之以鼻。
和谈?
呵。
有的人就是软骨头,敌人都骑到自己头上拉屎了,还想着和平解决呢?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
初中生都懂的道理,这老头还糊涂呢。
今晚天剑派能来讨要阵法秘籍,明日就能来要整个山头!
在这种事情上,楚凡永远不会和谈!
别说他是雷劫高手,哪怕是个筑基境的萌新,也宁可战死,也不当孙子。
“大长老请自便。”楚凡懒得搭理徐承良,拂袖而去。
对于这个“理性保守”的老头,楚凡也没有太苛责。
虽然这家伙有点软骨头,但初衷也算是为了门派存续,至少没有偷偷跑去投降。
当然,如果大长老真的做出投降、卖宗的事,楚凡不介意再清理一下门户。
徐承良无可奈何,只能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