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惑听到苏声讲述的声音停了下来,扭头看过来,发现她通红的双眼无声地滑下两行热泪,还不自知,仍然沉浸在那美好的画面中。
步惑情不自禁地伸手帮她擦了一下眼泪,苏声才惊觉自己哭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想师傅了,有近十年没见到他了,不知他好不好。当时太小,也没跟他要联系方式,就这样断了联系。”
“知道你师傅叫什么名字吗?我帮你查一查。”步惑自告奋勇地说。
苏声立马兴奋了:“真的?你部队有认识人?”
看步惑点头,她难掩心中的激动,脱口而出:“他叫翟耀,现在应该有四十岁左右,高个子,大眼睛……”苏声尽可能详细地介绍着翟耀的情况。
听到“翟耀”,步惑一滞,自己后来的武术教官也叫翟耀,难道是同一个人。
还真是巧的很,这就是所谓的缘份吗?按下心中猜测,步惑问苏声:“你师傅不是退役了吗?为什么又回部队了?”
苏声摇头表示不知。
“那你后来为什么没报考警官学校呢?你学武术不是为了当警察抓坏人吗?”
步惑不知苏声这个省级状元为什么没选择警官学校,而是选择了学经济。
“生活所迫,我得赚钱养活自己,不当警察也可以除暴安良。”苏声意味深长地说。
步惑看了她一眼,反驳道:“当警察也可以养活自己呀?”
“那能一样吗?如果不贪污,能有很多钱吗?可以救助那些挣扎在吃饱穿暖边缘线上的人吗?可以建学校、建医院、建福利院帮助更多的人吗?”苏声发出灵魂的拷问。
苏声的话让步惑震惊了,这个女孩的格局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感觉只有做到他父母那样大的产业,才会有这样的胸怀。
他的内心翻江倒海、汹涌澎湃,他可不能把这么优秀的女孩弄丢了。
冲动的戏码又要上演,似乎是豁出去了,表情严肃认真,把车停在路边。
然后郑重其事、正儿八经地对苏声说:“苏声,我现在说的话可能会唐突,甚至有冒犯的地方,但请听我把话说完。
我喜欢你,可能从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喜欢你,但那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只认为是对你的好奇。
但每次遇见你就让我思绪难平,总想靠近你,哪怕是远远看着你也好。
每次在街上看到你,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停下车,看着你的一颦一笑,还有那专注认真的样子。
今天早上我就冲动地给你发了表白信息,但见到你后,你还是一切如常。
我想你可能是还没看到,就借故手机没电,用你的手机给李智打电话。一看果然有两条未读信息,是我发给你的。
我感觉自己就是无头苍蝇、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想跟你顺其自然、慢慢地发展,但又怕把你给弄丢了,被别人捷足先登。因此,我想抢占先机。如果你想谈恋爱,先考虑我可以吗?”
长篇大论结束,步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管死活,终于走出了这一步。
苏声却是一直没回过神来,不是在谈师傅、谈当警察、谈赚钱的事吗?怎么话题会转的这么毫无预兆?
之前就看到他手机上的信息,多多少少心理有个准备,但也不带这样玩的,一言不合就表白是个什么神操作。
神魂离体的苏声,被轰的外焦里嫩,愣冲地看着步惑那期待的眼神,长久失声,不能言语。
步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把他的小姑娘给吓到了,但他不后悔。比起失去她,他什么后果都能承担。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前世的苏声都三十好几了也没成家,不是没人追,而是追的人排成队,但她就是没那个心。
因为家对她来说不是避风港,也不是温暖的小窝,更不是其乐融融的安乐乡。
在她的印象中,家是一个充满狠毒的骂声、讥讽的嘲笑、干不完的家务,还有剥夺她一切自由的地方。
因此她排斥家这个地方,不想再被束缚,只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舒适、舒心、舒畅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赚好多钱,建学校、建医院、建福利院,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让更多的人能活的自由一些。
一时间苏声不知道怎么跟步惑说,她并不是被吓到了。
谈恋爱对她来说那就是天方夜谭,从没想过的事。
前世在上学和工作中被追求,她都是一口拒绝,对于死缠烂打的,她都是暴力相向。
长此以往,也就没有人再敢表白了,全都敬而远之。
但对于步惑,她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呢?是自己没反应过来,还是其它原因,她在心里分析着。
“不用马上回复我,我可以等。”步惑试探着说,观察着苏声的表情,还是呆呆的,这是被吓傻了嘛!
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