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被萧云修抱回安澜院护着,一宿倒也安稳。第二日她身上起了几个小红疹,紫英给她更衣看见了,问她,小姑娘也不在意,就过去了。初一拜年哄着大家高兴热闹了一天。到了晚上,身上的红疹多了起来,萧云修见了急唤了欧祖父,欧老二上手一诊,愣了,忙掀了小姑娘的衣袖,遍布胳膊的小疹包。赶忙拉着萧云修问道:“你可出过水痘?”萧云修倒真不记得,傻傻地摇了摇头。小姑娘犯愣地问:“我都不发热,就成水痘了,欧祖父,我都十七了啊!”
听了这话欧老二脸色更不好了,对着萧云修道:“着人去喊我哥,把澜儿的婢女都喊来。”紫英几个进来,欧老二问了是否出过水痘,都出过,就让她们留下照顾小姑娘了。写了方子交给冬月让她熬药去了,还交代冬月去取药膏。紫英几人给小姐换了衣服,就伺候她躺下了,本还觉得没事的小姑娘,没一会儿就困倦睡了,慢慢地发起热来。
欧谷主诊了脉对着宇文戟道:“这孩子自幼带毒,又很少出门,反而将她少时该得的病挡了。如今毒浅了,这些病到底还是来了,她大了再得,可就凶险了。我和老二在这陪着,你们先回吧,毕竟这病传染。云修儿时到底得没得过,既不知道也别进来了。”说着将宇文戟和萧云修推出门外。这让小姑娘生病从未离开的祖孙二人,更加难受了。
两人也不敢给欧谷主添乱,只能在厢房里陪着。宇文澜的水痘发作很快,很快全身都是,甚至小脸上也发了出来,她动作快,趁人不注意就要挠,紫英紫名狠拽着她。欧老大见状直接将她两只手捆了,栓床柱上了,小姑娘挣扎的时候将手腕拽的极重,手铃和手环响个不停,这让屋外的祖父和萧云修心疼不已。
随着她难受,她开始呓语,才哼了两声,紫英就将紫名几人遣出来了。宇文戟一见,就知孩子不好,也不管了直接进了屋,萧云修几乎同步就跟着祖父进来了。欧老大见状,也知拦不住,让老二安排冬月熬预防的药了。小姑娘挠不到,就使劲蹭,将后背蹭的到处是血,看的让人心悸。
小姑娘迷迷糊糊地喊:“松开我!”不停地拽着捆着她的绸带,她用力很大,绸带将她手腕磨的红紫。萧云修上来就要解,欧老大一吼:“别动,她把身上挠坏是要感染的,还要留疤!”宇文戟轻声对着孩子道:“祖父陪着澜儿,让云修给你擦擦药,不挠好不好?”小姑娘安静了。宇文戟摸了摸她头,退到屏风外了。
萧云修和紫英给她把身上的红疹抹了药,有些已经破了,流着血,紫英流着泪一点一点上这药。“澜儿,忍着点,上了药就好了,乖!”萧云修低语道。小姑娘痒的难受,但确实听了话,不再急躁了。萧云修就在她身边,轻声地说着两人的事,从小时候说起,一点一点地说,说他想着小姑娘的每一个晚上,小姑娘在他的低语中,安静地沉睡了。
屏风外的宇文戟和欧氏兄弟,互视了一眼,眼神里对萧云修俱是满意。宇文澜烧了两天才退下去,她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被捆住了,萧云修趴在床边睡着了,紫英在床里侧守着她,也犯着迷糊,这俩肯定是熬了好几宿了。转头望向外间,屏风外祖坐在桌前,还有两位欧祖父,小姑娘鼻子一酸,眼泪流下来了。
萧云修感到她气息不稳,就立马醒了,看她一哭,紧忙道:“不舒服吗?哪里疼?我看看,怎么哭了呢?不哭,让欧祖父看看。”小姑娘听他一说,梨花带雨地看着他,让萧云修心都碎了,紧忙喊着:“欧大祖父,欧祖父,快来,澜儿不舒服。”宇文戟第一个就进来了,一看见祖父,小姑娘轻声道:“给我解了吧,我想起来。”
欧老大给她诊了脉,笑道:“没事了,就是别挠,好好养着,这几日在屋里好生呆着,不能着风啊!”小姑娘歪在床上道:“祖父和两位欧祖父回去歇着吧,澜儿又让长辈辛劳了,快回吧!”三人见她没事,才回去了。“紫英,让紫名她们端水进来,王爷洗洗,他好歇着,你也歇着去。我没事了。”
小姑娘不让萧云修上床,她怕传染他,可萧云修笑道:“要传早传了,欧祖父给我喝了药,没准儿小时候我的过,父王不知道,他忙着打仗呢!”自顾自地上床了,“祖父给你这大床,还真好,我还担心无意碰了你的疹子呢,这下碰不到的。”躺着就不错眼地看着小姑娘,宇文澜被他看的有点毛,问道:“怎么了?”
萧云修笑道:“你这么个小家伙,还出水痘呢,就跑出去当老大,还骗人家当爹,你说你是多长不大啊!现在顶着满脸红包,怪逗人的!”小姑娘烧的没力气,躺在床上听他调侃着自己,也是一噎,瞪了他一眼,扭头不看他了。萧云修伸手拉着小手道:“不能挠啊!乖!”说完就没声了。小姑娘转头一看,相公睡着了,这几日是真累狠了。
冬月进来喂了药,小姑娘轻起身喝的,没吵醒萧云修。冬月还想喂她吃点东西,小姑娘摇了摇头,比划了让她过会儿再送。看着相公,小手回应着他,心里好暖和。萧云修醒来的时候,小姑娘睡着了,一只小手在他的手里,另一只手死死地攥着拳,想来是怕自己去挠自己,她真的能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