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黑马的激烈奔跑,宇文澜突然用力了,双腿一夹,死拽了马鬃,玩命往起一拉,就见黑马前腿扬起立了起来,嘴里发出了巨大的嘶鸣声!踏月竟然往后退了几步,跟着嘶鸣着。直到嘶鸣声歇,黑马站在马场上,不断地转圈,低吼,小公子就趴它身上,不停地拍着它,低声说着话。踏月不断地在一旁打着响鼻,围着黑马转。
片刻之后,小公子坐起来,一夹腿,对着踏月吹了个口哨,两匹马就一起跑了起来,齐头并进的在马场里奔跑。转了几圈后,小公子带着两匹马停在在众人面前,笑道:“祖父,我要这匹,找人给它洗干净吧!”说完一拍马头,黑马屈膝让她方便跳下来了。看着一众人,目瞪口呆!
萧云修一把将她搂过去就开始察看她受没受伤,小姑娘一笑,对着他道:“没事儿,把它马鬃揪掉不少!”宇文戟看着小丫头,心才放下来,扶着栏杆轻喘着粗气,萧靖在一旁扶着他。小姑娘跑到祖父身边,轻声道:“祖父,我是不是吓到您了?”宇文阔这时候也缓上来了,斥道:“你要吓死曾祖父啊!”小姑娘看着一众大佬,跪地上了。
宇文戟轻叹了一声道:“起来吧,地上凉,这马你自己洗去吧,整个马场没人能碰它。”小姑娘一笑,对着一众大佬道:“澜儿今日冒失了,让长辈们为我担心了,怎么罚我都行。那我先去给它洗洗,看看它到底长什么样!”磕了个头,跑走了。一众大佬互相搀扶问候着,跟在她身后了。
众人看着她洗马,萧云修在一旁帮忙,黑马动不动就冲萧云修凶一下,小姑娘看见了,秒怒,对视着黑马,这马见主人不虞,瞬间怂,任由萧云修给它洗了。驯马的侍卫在一旁对着宇文戟道:“世子爷,这马踢伤了好几个人了,上次您来就弄不动它,本来是想让它自生自灭的,没想到让小公子给训了。”萧靖道:“这匹马可不是一般人能训的,就是云修上,有内力都未必讨的到便宜啊!”
黑马洗干净了,众人才看出,它通体是亮黑色,额头有一条银色鬃毛,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宇文澜眼睛都亮了,她喜欢。萧靖愣了一下道:“墨駹马!”转头看向宇文戟道:“这马百年未必能出一匹,宇文兄哪里寻来的?”宇文戟苦笑道:“澜儿想要马,我差人买了,这匹是马贩子说不知怎么跟着马队的,想必是饿的,也不听话又训不了,白送的!”
小姑娘一听,笑了,对着马道:“嘿,你居然是个乱入的,哈哈,该饶是我的!”拍了拍马脸,大黑马还打了个愉快的响鼻!“祖父,帮我给它起个名吧!”小姑娘喊道。宇文戟看着她高兴,瞧了一眼萧云修,轻声道:“墨羽,你喜欢吗?”
“墨云、赤羽?墨羽!”小姑娘听完轻声道,接着拍着黑马道:“你有名字了,墨羽!”冲着萧云修道:“跑会儿?”萧云修看她高兴点了点头,去马厩选马了。待他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出来,小姑娘看着帅气的他,笑了笑,一拍墨羽,就蹿上马背了。
小姑娘抓着马鬃就跑,她与这匹马几乎人马一体,没有马鞍没有缰绳,全凭她拽的马鬃,看的一众大佬真真乍舌,都是行军打仗的人,看着这样的孩子,心里都是满心满眼的喜欢。萧靖道:“这孩子要是个男儿,怕又是一南境战神!”
宇文戟道:“她本来就是个战神,是不是男儿还重要吗?”夕云大师看着在阳光下肆意飞扬的小姑娘,不禁笑道:“怕是战神都得依着她。”小姑娘跑回来了,对着宇文阔道:“曾祖父,这还有我那杆枪吗?”宇文阔道:“有杆大的,不知道你拿不拿的动?”
不一会儿,众人就看见手里端着红樱枪的小姑娘了,小丫头嚣张地看着萧云修道:“让我瞧瞧北境墨云军的少帅,有什么本事呗?”萧云修被她勾的兴起,拿着长刀对上了她。二人这一打,可真让一众大佬眼前闪亮。萧云修得了睿王府的真传,刀势猛烈,气势如虹,小姑娘学的是宇文阔教的枪法,但她仍旧是一切从简,实用为主,最为让众人惊讶的是,小姑娘打起来根本不控制马,她只管打她的,而墨羽完全合着她的动作,一人一马完全融合。
宇文戟看着高兴,一个口哨就跳上了踏月,直接冲着两人上来了。萧靖一看他出去了,自己也牵了马上去了,四人对峙。小姑娘朝萧云修一笑,直接冲着萧靖杀过去了,萧云修直接冲着宇文戟上了,小两口向南北两位战神挑战了。四人打了个酣畅淋漓,小姑娘禁不住内力,三人都收了内力,才发现没有内力他们打不过她。
回去的马车上,宇文澜彻底趴下了,她在祖父腿上睡的昏天黑地,萧云修看着小丫头睡成这样,苦笑道:“这怕是两天都醒不了吧?”宇文戟轻声道:“今日才是她,被困在府里这么多年确实难为她了。她上一次来马场,还是几年前了,这孩子不容易。若她生在平民家,她还能更自在些,可她终归是宇文澜,睿王妃,由不得她自在啊!”
萧云修眉头一皱,再看向她时,目光里净是心疼,她只能隐在顾朗的身下做着自己想做的事,顾朗做的事是她想做的吗?还是她必须做的?她真的像自己少时问父王的话,她怎么活得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