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要改存档,我要把藏着的事写进存档里,慢慢让它露出来,一桩桩一件件地出来。他不是要藏吗?我让他无所遁形!”小姑娘冷声道。
睿王眼前一亮,对着小姑娘道:“你是如何想到的?”小姑娘一笑:“云修想到的,他说我能仿字,若放在内阁,怕是要祸乱内阁以假乱真了。这两天歇着,我就想我若是能把他们盖着的,不敢见光的写进存档,就现在局势,那几个皇子互相就能抓了把柄闹起来。至于那位,我不信他稳得住!”
“那最后呢?”睿王盯着她问道。
小姑娘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睿王,转头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噙着浅笑道:“最后.......,我想他们会知道,他们会笑在风里!”
宇文戟起身将孩子搂在怀里,将让她将头贴在他的身上,用内力护着她,轻轻地摸着她的头,低声道:“祖父陪着你,父王陪着你,寒祖父你师父他们都陪着你。云修来了,你是欢喜的,对不对?他也陪着你。不怕!”小姑娘伸手把宇文戟的腰紧紧地环住:“祖父,陪着我!”
诸葛寒把睿王拽出去了,睿王看着这样的祖孙,太惊讶了,他一直疑惑地盯着诸葛寒,诸葛寒轻声道:“小姐,想为墨云、赤羽讨回公道,但这条路九死一生,她怕最后她会.......”
“不会的!“萧云修打断了诸葛寒的话,迈步进来,他脸色极严肃,沉着气,对着诸葛寒道:“我来了,绝不会让她走。寒祖父只管帮她就是了。”
说完,就迈步进屋了,对着小姑娘道:“要做什么,我来弄,你交代完,就去榻上歇着去,这不用你忙!”
宇文戟拍了怕小姑娘道:“交代给云修吧,祖父帮着他,等我们弄好了,你再去仿写。祖父明白你的意思了,咱们一起搅和内阁,给他搅个天翻地覆!”小姑娘听着严肃的祖父如同混世魔王的做派,不由地笑了。
之后的日子,宇文戟、睿王、诸葛寒,研究了六部各执事的写作技法,不断地揣摩措辞,慢慢地也写出了一些仿着这些执事口吻的文章来。宇文澜怕有些不真,还把一些文章让夜麒放到当事人手里,有些被当事人扔掉了,自己重新写了,有些就改了几句。这一段日子搞得六部的执事们都感觉自己工作压力过大,忘性渐大,纷纷前往皇都的回春堂抓药,彼此还互相介绍了相熟的回春堂坐诊大夫。消息传回书房,让几人偷笑了好久。
慢慢地小姑娘仿了一些,让安插在六部的夜麒陆续露出来了,才露出来,皇子们大臣们就乱成了一锅粥,要藏事的玩命藏,要闹事的玩命闹。太子要抓二皇子把柄,还没等到二皇子反击,太子爷就被三皇子弹劾了,甚至仅有十六岁的五皇子也不甘落后,紧随其后地参与进了这一出顶级闹剧里。四十六岁的宣德帝,终于、终于体验到了中年皇帝在儿子夺嫡大剧里的悲哀,看着一众你放唱罢我登场精彩纷呈的剧目,头疼不已。
九月宇文澜的生辰,她出嫁后的第一个生辰,在两府众人热烈的准备中要来了。九月十三日,哥丹威诸葛逸来了,与小姑娘密谈很久,从下午一直在夜间,小姑娘甚至没让祖父和萧云修送进去晚膳。
九月十四日清晨哥丹威走了,但小姑娘仍旧没让任何打扰。她与诸葛逸在书房又熬了一整天。傍晚哥丹威回来,宇文澜暴怒,将书房里的一众瓷器砸了个粉粉碎。这让一直在厢房的一众大佬吓的不轻。
萧云修看着熬了两天一夜的小姑娘,说什么也不干了,直接闯了进去。只见面色惨白的满脸怒容的小姑娘,刚要上前搂她,就见她道:“云修,你先出去,让我祖父进来。哥丹威,守门!”
宇文戟一进门,小姑娘将手里的密语递给了他,祖父一看完,惊在原地一句话说不出来。诸葛逸道:“消息上个月就查出来了,公子认为不实,一再复查,昨日报的就是这事,今日哥丹威又确认了一次。”
宇文戟看着冷若冰霜的小姑娘,深吸了口气道:“现在怎么办?怎么说?”小姑娘头疼的已经要炸了,她蹙着眉盯着那份密函,用力地攥着拳,力度大到她的手铃一直随着颤抖响着。
“诸葛逸,你去把她带到陈家主那里,看住了她。叫上欧朝俊,别让她有什么意外!”小姑娘安排着。然后对着祖父道:“您得把欧家两位和我师父都叫来,我怕一会儿会......”宇文戟道:“都在厢房里呢,本是备着怕你,可现在却.......”
“祖父,今夜怕是不好过了,这比皇城那个伤害来的还会大。我心里没底。”小姑娘也是愁的不行,她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到书房门前,定了定神,一把拉开了门。
萧云修见她出来,一个飞身就把她搂在怀里了,忙不迭地说:“头疼不疼?什么事弄了两天一宿啊,你身子受不了的,我带你回去,赶紧休息。”
宇文澜看着他,闭了闭眼,轻声道:“云修,你去把父王请过来,我有事和你们说。”萧云修有些不满地问:“这么急,不能回去睡醒了说吗?”小姑娘看着他道:“哥丹威,去把睿王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