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毅确实交代了,他只知道从皇都来的人,几次和他提庚娘,他慢慢和这个人熟悉起来,想起睿王萧靖杀了庚娘,他就恨不得弄死睿王。后来那个人说,他若把布防图给匈奴,匈奴就能把睿王弄死。他相信,他就办了。果然,把睿世子萧云策弄死了,睿王下落不明。庚娘的大仇得报,他本来想隐归山林。但萧云修还活着,那个人说还有兵符没拿到,所以还让他潜伏在睿王府。
后面的事情是陶能办的,因为萧云修当晚就昏迷了,险些将宇文澜的血付诸东流。
西京侯府里看着消息卡的小姑娘,沉思了很久,最后望向了窗外。宇文戟抬眼看她,那个瘦小的身影特别孤寂,射入屋内的光只能照到她的侧脸,精致到极致的小脸,半明半暗。“祖父,前太子怎么死的?”
“病死的,他去看望在行宫养病的弟弟,也就是当今陛下,回来后得了风寒,拖拖拉拉的病了半年,最后还是死了。”宇文戟说。
“确定吗?”小姑娘问。
“确定,我当时在场。还有你娘亲。”宇文戟肯定地说,“那一年你娘亲才四岁,我在护卫行宫,就把她带过去了。”
小姑娘一挑眉,笑着看他道:“我怎么没想过那年和您一起去南境呢?”
宇文戟笑斥她:“南境怎么能和行宫比?当时你曾祖母病了,我只得把你娘亲带着了。”
“他杀了前太子”小姑娘突然冷声说。
“你娘亲当时.......啊?.......你说......谁杀了太子?”宇文戟完全没跟上她的节奏。
“有个消息,不知真假,是流落在西域的前太子的宫人,说喝了他的茶,前太子就不太好,回去就病了,但一有好转,他就看望,之后就又病的厉害,反反复复,前太子就死了。那时候他和我现在这么大吧?”
“比你小,那个时候他才十一岁。”宇文戟听完小姑娘说的,心里惊的一批,“他从小跟着前太子长大,完全师承前太子。天家无情啊。”
小姑娘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将消息卡扔到了火盆里,看着火苗将纸张吞没。她起身走到榻边,躺了下去,望着天道:“心狠、手辣、甘愿做鬼,那就让他知道什么是佛光普照吧。慢慢来,有的是时间。”
小姑娘说完,仿佛和解了什么?一只手把玩着腰上挂的小玉佩,笑了笑。宇文戟见她心情好了,心里踏实了。
小姑娘闭上眼说:“祖父,给我揉揉,头疼。”宇文戟走过来,坐在榻边,用内力给她揉着。这孩子的头疼怕是跟她很久了,今日是她第一次正式提出来,应该是和她刚才想开了有关吧。
第二日欧仲怀诊了脉,又换了药方,小姑娘苦着脸问:“欧祖父,你有蜂蜜吗?能不能把药做成蜜丸,我实在是喝不下了。”欧仲怀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欧祖父给你试试去,你的参汤就当水喝吧,每日不能停。”
“行,我现在一身人参味,没准儿哪天幻化成人参娃娃了呢?”小姑娘无可奈何地调侃。
“澜儿,闭嘴!”宇文戟阻止了她的话,他受不了她这种毫不忌讳的胡言,幻化这种话是能说的吗?
看着宇文戟担忧地眼神,小姑娘秒怂:“我错了,我错了,祖父,您就当我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吧!”
“噗”欧老二一口茶就喷出去了。宇文戟用轻功躲开了,差点儿溅一身。
自打宇文戟那次让她换了男装后,紫英侧面和她说了,小姑娘这才意识到她长大了,但她有点拒绝长大,她不想和宇文戟分开。这一点她很清楚,她有严重的心理依赖,因为她几世亲人都太冷漠了,她贪恋宇文戟的温暖。她本来不太喜欢女装,对她来说不方便,现在祖父明确了,她反而爽了。
哥丹威从外面进来,递给小姑娘一个消息册,道:“睿王府的叛徒抓了,睿王萧云修经此一事伤了心,身子败了,欧谷主正尽全力医治呢。这是最近的消息,有些杂,北境南境都还比较踏实。”
小姑娘接过册子,一页一页地看,很杂尽是些民间的事情。看完她把这个册子扔桌上了,没投火盆,这让宇文戟和哥丹威都挑了下眉,“给陶能他们传个话:大仇未报,怎可轻言放弃。再派二十名夜麒给他,北境的消息露给他。等他恢复,找个机会揍一顿,用了我的血还不知道珍惜,真欠打。”小姑娘咬着银牙道。
哥丹威看着小姑娘咬牙的样子,不禁莞尔。远在皇都睿王府昏迷的萧云修无端地抖了一下,让照顾的欧朝俊紧忙给他掖了掖被子。
宇文戟看着小姑娘气哼哼的样子,想起那孩子比小姑娘大个七岁,却每每被揍的,真是不忍看了。小姑娘这些年过得艰难,可就是这样却从未放弃,她蛰伏在那,禁得住任何困苦和寂寞,等待着猎物的出现,一击命中。想到这,不禁更加赞叹小姑娘的厉害了,孩子就是自己的好。
睿王府萧云修还在昏迷,陶能从外面进来,对着欧朝俊道:“欧医官,我家公子有话让我带给王爷,我想和王爷说句话。”欧朝俊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