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从南境的戚丹山顾老先生的重孙顾朗到皇都了,因这孩子面上有缺陷,一直带着面具。顾老先生因同宇文阔是故交,特此将这个排行第三的小重孙托付给了镇南侯,住进了镇南侯府。
外界盛传是镇南侯府因有一病娇哑女,提前和顾老先生结了儿女亲家,这面上有疾的孩子就是配宇文澜的。各府女眷每每聊起,倒也是觉得这样也好,那孩子虽美,可到底是个失语之人,宇文家如此等于招了贵婿,又从小养在一起,倒是方便将来照顾。
宇文戟自从天气热了,会带孙女到皇都里逛逛,小姑娘渐渐被皇都达官显贵见到了,仍旧是病弱的厉害,看着让人心疼。有时还会陪同一同岁带着面具的小男孩,两个孩子在马车里的样子,让皇都见到的人也是唏嘘不已,一个是侯府贵女,一个是清流公子,却一个失语,一个毁容。
另一个孩子叫是夕云大师找来的,与宇文澜身形极为相似,一直按照她的举手投足培养,宇文澜会化妆术,几乎可以化到接近的程度,但眼睛神韵实在是没有,夕云提出就按病态样子,远观也看不太出来。自此小丫头一身男装,带着面具,和宇文戟大大方方地出府了。宇文澜并不在乎去哪,出去转悠转悠,让人坐实了镇南侯府里有个戴面具的小男孩就行了。
这一年宇文父子的生辰,小姑娘太忙了,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再画图了,但她仍旧用心地把曾祖父、祖父的生辰过得喜气洋洋,让宇文父子深感幸福。
小姑娘依旧是每日会在书房里忙活,她的网越来越大,越来越成熟了。她的东西慢慢占据了宇文戟书房的大部分地方,宇文戟提出将整个书房都让给她,她没同意,她说没有祖父的书房,她就不来了。后来,她无意中提到,祖父在南境的时候支撑她坚持下来的就是书房里祖父的气息,这让宇文戟心疼很久很久。
南境方面,因兵部搅屎棍李质把赤羽军各种胡乱改编,搞得乌烟瘴气,和南楚的小范围冲突里虽有小胜,但损失巨大。小姑娘在皇都不断地发各种指令,尽可能地将赤羽主力雪藏,一部分将士归乡,一部分利用好大喜功又排除异己·李的糊涂脑子改编至边缘部队里,不在正面战场里损失,还有就是不断地利用皇城针对睿王,把一部分赤羽主力调整到北境军内。将近一年里,赤羽军在各方的操作下几乎大换血,宇文戟看着她利用这各方势力的私欲与野心,周旋于宣国、南楚的消息滞后中,不断地腾挪着赤羽主力,保护着他们。
终于在宇文澜八岁生辰前夕,赤羽军主力基本上雪藏了,十万赤羽军,让她一人藏了六万。当宇文阔看着儿子递给他的条陈,老泪纵横,哭的像个孩子。一直在对着儿子说,终于不用愧对祖宗,还有对小姑娘深深地愧疚,当初不该说出那样的话,让她好难好难。那天晚上,夕云大师告诉宇文父子,早在那孩子让他们交兵权的时候,那孩子就已经腾挪赤羽军了,只是她什么都没说。
九月十日,小姑娘对着一屋子的人说,她累了要放个假,宇文阔还要上朝,她安排了诸葛逸、哥丹威的工作,让夕云和诸葛寒继续按照消息网推进,南楚北境要呼应起来,只要没有对镇南侯府不利的消息,都不要打扰她。当晚,她带着祖父、欧老二和小替身,去了庄子泡温泉去了。临走的时候,哥丹威还要护着她,怕路上不太平,小姑娘咬着银牙道:“你护我可以,别让我看见你,我再多看几眼你们,你们的南瓜行为会让我放弃放假的。”
在马车上,宇文戟给她揉着头,他和欧老二都发现这几年的操劳,原来诊脉说的到她成年或中老年才会来的头疾,现在就开始显现了,她还没有疼,但给她揉,她才会舒服些。她累的时候就习惯枕着祖父的腿上,让他用带着内力的手给她揉揉头,她会安心的睡着。紫英自宇文戟从南境回来就发现了小姑娘这个习惯,特意让秋月做几个小圆枕头,可以在她枕着祖父的时候垫在肩颈处,让她更舒服点,后来欧老二让秋月给她放了一些草药进去,帮她调息身体。
哥丹威一直护她到了庄子,又多留了二十名夜麒护在庄子外围,并且每三日他会用轻功悄悄地来看看,这一点宇文戟全知道,他看着这样的哥丹威很欣慰,尽管他曾经想要自己的命,可是现在的他,是把小姑娘当心尖一样护着的人。哥丹威却每每看见宇文父子,总是羡慕的要死,他曾找夕云大师解惑,问大师宇文父子对小公子做了什么,让他拼命守护。夕云大师说着晦涩难懂的佛语,忽悠他说修行而来的。直到无意被小公子知道了,小公子当天笑到肚子疼,他搂着哥丹威的肩膀,像个地痞无赖一样说:“信你公子者,得永生。”被祖父追着打了一下午。
小姑娘的生辰是在庄子过的,大家遵守了承诺,没来打扰她,却把礼物都及时送来了。小姑娘看着一屋子的东西,笑道:“等我回去多好啊,这还要搬来搬去的。”宇文戟笑着说:“有人收拾,你高兴就行了,还操这个心?”小丫头紧张地说:“我怕路上折腾给我弄坏了。”然后被祖父和欧祖父嘲笑了很久。
紫英每日伺候她泡了温泉,她继续霸占着宇文戟的豪宅大院,但欧仲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