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样的宇文澜,老侯爷也来了兴致,让人牵了一匹温顺的大马过来,对小人说:“追风的脾气不好,小心伤了你,要骑大的,这匹给你。”小人歪着头看着曾祖父,笑道:“您不会舍不得吧?”然后小手拍了拍追风深红色的马鬃,趴在追风脖子上轻声说:“我想和曾祖父,你的主人战一场,你带着我吧,追风老大!”正在老侯爷以为追风要急,赶忙要上手拉它的时候。它抬起前蹄,一声嘶吼,扬蹄跑了起来。
夕云和宇文阔当场大惊,两人翻身上马就要追,可是追风跑到马场中央,就停了下来,两人看到了一身蓝衣的清俊小小少年,手持红枪,坐立马上。那小少年朝他们挑衅笑着,宇文阔挑眉一夹马肚,就驾马过来了,途中还接上了亲卫递上来的木棍,他不能用武器对着她,怕小团子禁不住。
真打起来,宇文阔才发现就是他的亲卫也不能牵走的追风,竟然完美地配合着连马镫都够不到的她,她不抓缰绳,因为她太小她拉不过来,但她的手抓在追风脖子上的马鬃上,和他对兵器时,甚至根本不抓鬃毛。随着几个回合,小少年渐入佳境了,人小兵器短,影响着她的发挥,但她的灵活实在令人胆寒,追风因为她的驾驭,比平时灵活了很多。就在老侯爷兴起时,一棍袭来,小少年几乎要坠马了,宇文阔也是大惊,夕云已架着轻功飞来,就这么一瞬,小少年从追风的马肚下翻身飞身出来,小红枪直指宇文阔的命门。
“曾祖父,我没输吧?”小小少年在追风背上提着红缨枪,笑着看着宇文阔。
宇文阔、夕云、诸葛寒又双叒叕被震撼了,他们知道她有计谋,有手段,会练兵,但确实没想到她有马上的本事,她若是个男娃,真的是披甲上阵了。
宇文澜从追风上跳下来,太高了,她就着劲在地上滚了一圈蹦起来,对着追风道:“追风老大,你真棒!”追风对着她打了个响鼻。
她在马场里肆意的跑着,追风在她身边紧随着,似乎陪着她玩,最后追风居然在她面前跪了下去,小人一个跃步拉着马鬃就翻身上了马,一人一马,在寒风里奔跑着,夕阳的阳光照在她俩的身上,全是暖意。
夕云大师看着这一切,望着在马场上肆意飞扬的宇文澜,道:“若侯爷看见这样的小姐,心里得多高兴啊。”他们几个何尝不是呢,软糯的小团子长大了,可是,心里怎么这么不舍呢!
除夕夜,宇文阔去参加宫宴了,小粉团子,不,现在应该是小姑娘了,陪着夕云大师、诸葛寒一起吃了顿年夜饭。饭后她没陪他们,她去了宇文戟的书房,她今天好想祖父,好想好想。开始她站在中厅里看着他的书房,她仿佛看见那个儒雅的男人坐在书桌前看书,抬眼看见她冲她笑着说过来;转眼看见为了她摆设的榻,他坐在榻边为躺在榻上的她摇着扇子;墙上的舆图前,他抱着她,认真地听她喋喋不休地得瑟着自己画图的技术。
祖父,我好想好想你,想到心里好疼,我哪怕见一面也好,哪怕只远远地看你一眼就好!宇文嫣就这样站在中厅里,站了很久很久,站到天空渐白,新的一年来了。
站了一宿的小姑娘见天色渐亮,自己也没想到她会待了这么久,自嘲地笑了笑,一转身看到了冻得脸色发红的曾祖父、师父、欧仲怀和诸葛寒,她一愣,接着她抱歉地笑了,然后走出书房,走到宇文阔面前,跪在地上道:“曾祖父,能不能让我去一趟南境,三个月,我五月十五之前一定回来。”
宇文阔在她和他在马上对战的时候就知道这孩子有此意了,夕云肯定是知道,否则不会说儿子要看到会多高兴的话。可是,她还这么小,她身上还有毒,自己还不能陪着,她要独自上路,路上的危险.......,无论怎么想,宇文阔都知道,他拦不住了。
“曾祖父,哥丹威会跟着我,我带着夜麒走,我知道这个决定太难了,但我真的保证不受伤可以吗?”小姑娘认认真真地承诺着。
宇文阔为难地看着夕云大师,夕云对着她说:“你的行程里只有哥丹威和夜麒?”
“是,因为他们最快,我时间不够。还有您要在皇都,皇都不能没人,我不放心。侯府信使走的那条路非常熟悉,沿途全是回春堂和花楼的人,我不瞒您,我带着他们走夜路,白天就在回春堂落脚,我计算过中间会有十五天夜宿山林,我信的过哥丹威和夜麒,往返路上我们会用四十五天,剩下的日子您知道我会干什么”小姑娘笑了一下,“还有就是,我必须去安排一些事情,您也知道消息网这段日子传来的都不甚太平。”
难得见她这么坦诚,这让几位都愣了一下。夕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南楚虽有骚扰,都是小范围,不足为惧,但各路消息都在频繁反馈南楚和朝中甚至皇城有联系,赤羽军与南楚对峙,皇城却和南楚密接,这不得不防。这孩子在皇都的消息网很大很全,她的手伸在皇城里也很深,他看到过消息卡,宫里谁打个喷嚏,她都能知道。但她总觉得还有问题,她一直很不放心。她不能让他跟着的。
“你的身子,我得跟着。”欧老二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