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紧着斥责着儿媳柳氏:“赶紧把她带下去收拾收拾,殿前失仪,像什么样子。”柳氏秒懂,紧忙走向大殿,向主位行了礼,伸手去抬花盆,将小人的手从花盆下扯了出来,对着太后道:“妾身愚钝,这就带她去侧殿收拾,望太后见谅。”太后摆了下手。她看的清楚,这盆花就是宫女也要两人抬过来才行,如今这个小奶娃就这么自己一人搬过来了,想是被梦蝶吓的够呛,又不会说,怕是用了死命的劲儿了。
柳氏拉着宇文澜就往偏殿去,进去后看着一身是土,被汗浸透的小粉团子,心都要碎了,抬起她的小手一看,小手在抖,又红又肿,有两根手指的指甲都断了。柳氏眼泪在眼里打转,这是宫里,太后寿宴不能哭。小人见柳氏这样,赶忙拽了她的衣袖,柳氏抬眼看她,就见小人冲她歪着头笑了一下。
柳氏太知道花盆有多沉了,她也是使了大力气才抬起了一半。紫英追了过来,手里拿了一套衣服,见到宇文澜差点崩溃,小人捏了她一下,才让她平静了一点。柳氏低声说:“先给你简单收拾一下,这里不能用药,等出了宫门婶婶车里有,再给你上。”小人抬头冲着柳氏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柳氏和紫英一个给她换衣服梳洗,一个忙着处理伤口,紧赶慢赶也弄了一盏茶的功夫。待回到大殿,席面已经上来了,孟老夫人看了看柳氏,儿媳给她递了眼神,就轻声道:“你看着点她吧,别再到处去了,孩子小,不懂事的。”柳氏紧忙应了,唯唯诺诺应了。
一场午宴倒是吃的平静,宇文澜的手不能动,柳氏喂了她一点东西,看她恹恹的,也没敢多喂。本是要宴后再逛逛御花园的,孟老夫人依仗自己年岁大,向太后请辞了,太后也被小人给震了一下,客气的让孟老夫人带着小人先行出宫了。孟老夫人出宫的路上差人给镇南侯去了信儿,待老夫人带着小人到了宫门口时,镇南侯宇文戟已在宫门口等候了。
看见小人换了衣服,宇文戟的脸冷如冰霜。上前先谢了孟老夫人,接着就抱起了小人。孟老夫人见到这样的宇文戟也是心颤,在宫门口又不敢多言,只道:“侯爷先把小姐带回去歇着吧,晚一点我让夫君差人过府把小姐的东西送过去。”宇文戟点头谢了孟夫人,抱着孩子转头上了马车。
马车上宇文戟看到了小团子的手,瞬间脸色暴怒,小人看他这样紧忙搂着他贴着道:“祖父,你别吓我。”宇文戟紧抱着她,不肯撒手,小人就在耳边轻声道:“祖父,没事的,真的,你信我。”
宇文戟心都碎了,他拼死护着南境,可他的女儿在皇都被杀,他女儿的孩子在皇城受辱,他还护什么天下,护什么皇权。
宇文澜感受到了宇文戟的变化,她不能让他出事,她抬起头看着宇文戟,死死地盯着他。宇文戟这才从宇文澜冰冷地透着寒意眼神里缓了过来,那眼神有制止、有警告、甚至有一丝狠绝,让他逐渐找回了理智。
镇南侯府
紫英复述着慈宁宫的经历,一旁的欧仲怀处理着伤口,夕云和诸葛寒看着这样的宇文澜面色也是极为不好。老欧道:“手伤得养些日子,右手两根手指骨折了,得固定着,晚上多精细点。其他的外伤我去调药,按时上了药,就是费些时间,得好好养着。”
小人看众人这么着急,叹了口气,道:“行了,我真没事,就是个苦肉计,我不弄点动静出来,这事没完没了,这下好了,以后没人招我了。估计晚上慈宁宫的赏赐就会下来。说真的,我是倒霉了点,投胎投了渣男叶文成,他都死了,我还在吃他的糟瓜涝。”
看着几张仍旧不虞的脸无奈道:“说正事,殴祖父赶紧弄点药出来,一会儿我曾祖父回来,看见我这样肯定得炸,到时候你们谁能拦的住他?”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宇文阔还在前朝陪着皇上呢。不在线的欧老二道:“弄什么药?”
小粉团子翻了个白眼:“蒙汗药!”
小人安排夕云和诸葛寒把事一切从简地说,只说在宫里罚跪了,他一生气就递他喝茶,先把他安抚了,至少今天不能再闹了。她委委屈屈地说:“我累惨了,祖父,我实在没劲儿劝解曾祖父了。”
其实大家知道,宇文阔要是知道自己救的太后,整了自己的重孙女,今晚上估计得杀到皇城内了。不是小人累了,真是谁也劝不住。夕云道:“放心,这事师父和寒祖父肯定办好。侯爷,赶紧带小姐回去歇着吧。”
宇文戟抱着小人回了院子,小人躺在床上对宇文戟道:“祖父,你陪着我躺着,成吗?我想你陪我。”小人往里蹭了蹭给他留了个大位置,宇文戟脱了外衫,斜靠在她床边上,小人用左手抓着他的食指,睡了。本欲等她睡熟再离开的宇文戟发现,自打小人睡着他的手指撤不出来了,他一动手指小人瞬间睁眼,待看到他还在才闭眼睡。就这样宇文戟在宇文澜的床边歪了一天一宿。
不出小团子所料,宇文阔回来果然炸了,依着小团子的鬼点子,夕云和诸葛寒成功地给宇文阔蒙趴下了,至少今晚上能平安度过去了。夕云知道了宇文戟被小人困